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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他的心就像是被一缕春风吹过,不过靖王妃毕竟是个半大姑娘,又是女儿的手帕交,过后几日,他也便一笑了之,一切如常了。只是不想其后倒是常常在靖王府中各种偶遇她,她又总表现出对他的不同来,那种躲闪爱慕,克制的目光,都让靖王心软感动。

慢慢的,便有了一段忘年恋,他也从靖王妃的身上,找到了久违的激情,像是重回了少年时代一般意气风发,这才心甘情愿的等了她那么多年,最后在及笄后迎娶了回来。

靖王想着这些,神思恍惚,靖王妃却面露讥嘲,道:“王爷就没想过吗,怎么会那么巧,我初潮时便让王爷给撞上了?当时还刚巧没有丫鬟跟在身边。”

靖王蓦地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盯视着靖王妃,靖王妃笑了笑,抬手拍着靖王抽搐着的脸颊,道:“王爷猜对了,那日是我故意在假山边儿等着王爷呢。王爷也不想想,您的岁数都能做我父亲了,我虽然在国公府不是嫡长房的女儿,可却不缺父亲呢,我父亲待我却还算不错,我又不缺父爱,正常小小年纪的姑娘,怎么会看上自己手帕交的父亲呢?唉,王爷难道真以为是自己玉树临风,令小姑娘都折服不已吗?”

靖王妃的声音毫不掩饰嘲讽之意,靖王不是傻子,听到这里,他想到过去的种种,想到靖王妃嫁过来后得到的一切尊荣,眼睛血红一片,呜呜了两声,像是一头困兽。

靖王妃抬手抚了抚靖王的眼眸,像是要安抚他,靖王却觉得那温软的手落在肌肤上,宛若一条毒蛇盘踞,令人作呕发寒。

靖王妃却道:“本来我嫁过来之后,王爷待我极好,后来又有了三个儿女,我是真喜欢上王爷,想和王爷白头到老的,无奈世事弄人,王爷如今却受了奸人挑拨,于我夫妻生隙,再难回到当初。我的孩子,媛姐儿彻底毁了,王爷却还要冤枉靖哥儿,害的靖哥儿差点送命,还有蕴哥儿,他那么小,却也受尽了委屈,王爷既然不能护着孩子们,那么就只能我这个做母亲的来了。”

见靖王浑身抽动着似有无数的不甘要表达,有无尽的愤恨要言诉,靖王妃却蓦然站起了身来。

见她要走,靖王拼命挣扎,心中无限恐慌和悲愤,许是他心中太过激愤,也许是他身体中的药效还没完全发挥作用,他竟发出了含糊的话语来,道:“贱人,你……想干……什么!”

靖王是实在不明白,靖王妃到底要做什么!

她毒害自己又有什么意义,自己去了事儿,爵位便会立马落在秦严的身上,靖王妃怎会如此做?!

还是靖王妃要连秦严一起谋害了?可就算她能顺利将秦严也害死,就不怕太后和皇上那里起了怀疑吗?

退一万步,就算太后没怀疑,让秦靖承继了爵位,秦靖如今才十岁,哪里能撑得住靖王府,靖王妃要个空架子靖王府又有何用?

靖王妃见靖王到现在都不明白,这才再度看向靖王,神情讥嘲,道:“到了现在王爷竟然还不明白吗?那日我夜半出府,去的不是什么奸夫的住处,而是瑞王府呢!”

靖王闻言,瞳孔骤然收缩,不可置信的瞪视着靖王妃,他如今已经知道这女人的阴毒和狠辣,虚伪和无情,可他怎么也没想到,靖王妃竟然如此大胆,竟然有此等魄力和野心,一个内宅妇人竟和得势皇子勾结在了一起,掺合了夺嫡之争!

靖王一直以为靖王妃是温婉贤淑的,如今才发现便是瞎子也该比他要认得清楚。

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,道:“你要谋反?你疯了!你会毁了靖王府!”

靖王妃却呵呵一笑,挑眉道:“王爷说错了,我没疯,我只是比王爷更能看清局势罢了。如今再坐以待毙,等着废太子回京登基,可还会有我们母子三人的立身之地?!先下手为强,我筹谋二十余年,不是要做人下人的!我的儿子更不是!”

见靖王一脸的不认同,却张口说不出话来,靖王妃笑了笑,道:“王爷想说,即便是废太子登基,秦严得势,也不会将我们母子如何吗?呵呵,王爷别天真了,我是为了权势才处心积虑地嫁进王府的,王爷便不想想,当年长公主的死怎么就那么巧给我腾出了位置吗?还有,前些时日太妃谋害遗弃世子的事儿,又是如何那么轻易被爆出来的呢?亦或者这些年世子克妻之命的由来,王爷从不曾怀疑,可世子和世子妃却是聪明人,如此,王爷还觉得他们会放过妾身和孩子吗?”

靖王今日遭受的打击简直是一波又一波,一波比一波更为强劲,他瞧着靖王妃那张挂满嘲弄讥诮的脸,只觉喘息不过,只能大张着嘴,胸膛剧烈起扶着,不断发出呼哧呼哧的粗喘声,却因嘴巴斜着,流淌出一脸涎水来,狼狈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