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绸见慧安一直瞅着莺歌,便笑着道:“这是莺歌,才从针线房提上来的,是个爽利人,最会说吉祥话逗我们老太太开心,我们这些个老人可都被她比下去了。”

“红绸姐姐又排揎奴婢,奴婢看,沈姑娘身边这两个姐姐才是真真的爽利人呢。”那莺歌一双琉璃眼水灵灵地在慧安身后一转,嘻笑道。

“瞧着小嘴甜的,我这两个丫头可都是嘴笨的。”慧安笑着道,又示意春儿打赏,收回目光,才没走两步便见石青色的帘子被挑起,文景心快步而出,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。

慧安见她没披大麾忙快走两步,拉了她的手,道:“你和我客套什么,也不披件斗篷,老太君正病着,你要再添乱,我这以后可不敢再来探病了。”

“我哪里就那般娇弱了,快进屋,祖母方才还提起你呢。”

两人说笑着上了台阶,屋中传来说笑声,慧安依稀听到有男子的声音,便脚步一顿,看向文景心:“有客人?”

文景心却是一笑,眨巴了几下眼睛,拉着慧安的手往里走,“等下你见了不就知晓了。”

慧安见她如此便知不是什么朝中大人,想来定是哪家的公子或是文家的亲友陪女眷来探病,既是无碍,便也不再问随她进了屋。

入屋却是一愣,但见宽敞的厅堂内满满当当地坐了一屋子人,打眼一望,朱钗玉环、各色罗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,热闹非常,直晃人眼,光那脂粉的暖香就熏得慧安头懵了下。

正对门的软榻上坐着文老太君,她的右手边倒是依次端坐着两个男子,一着白裳,一着青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