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她不怕端宁,有什么后果她自承担便是,左不过就是女人的小争执,慧安也不怕会扯到前朝去,可她没想着关元鹤会刚巧就到了,还扯了进来,如今见他冲端宁行礼,慧安便心疼了。她头脑一急,便欲上前,关元鹤却不等端宁叫起,竟就直起了身,错了下身子又挡在了她身前,冷声道:“敢问公主,臣可以带夫人离开了吗?”

端宁见关元鹤冲自己行礼,心中解恨的同时又有些难受,她瞧着关元鹤说不出话来,谁知她还没叫起,关元鹤竟就又护在了慧安面前。端宁登时面色就沉了,一双美目充满嫉恨地盯着关元鹤身侧露出的一点红裳来,锐声道:“你这妇人冲撞了本宫,本宫还没教训她,叫她知道什么叫皇家威严,岂容你就此带走她!”

慧安如今刚得皇帝封赏,又在太后身边伺候两年,连皇上都要领她这份情,更何况她又嫁做了关府媳妇,封了三品郡夫人,不论从哪方面考虑端宁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堪,故而慧安才敢微微放肆,可她没想到端宁还真敢不管不顾地要教训她。

她一愣之下尚未反应过来,却听身前关元鹤冷声道:“公主且莫欺人太甚!臣之妻乃圣上亲封三品郡夫人,也非是什么人想抓便能抓的!”

他说着锐利的目光便直直盯向了邓玉,邓玉只觉着关元鹤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威压和煞气,他被吓了一跳,身子不觉就是一抖,端宁瞧他那样,心中越发难受抑郁,鄙夷地盯向邓玉。

邓玉被端宁那一眼刺激到,却是生出了一股胆气来,他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,从未见过关元鹤,更不会知道这京城什么时候多了位东亭侯。他只想着这东亭侯的称呼从没听说过,想来是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的没落侯府,也没什么势力,如今又有公主挡在前头,他又什么好怕的,更何况这人嚣张还罢了,竟还娶得个尤物夫人,邓玉心中也不舒服。当即他便将腰板一挺,大步走到了关元鹤面前,沉声道:“本驸马就抓她了,你待如何?!”

关元鹤闻言面色不变,只双眼却斜睨这邓玉眯了眯眼,邓玉硬着头皮和他对视,端宁却是知道关元鹤性子的,见状便忙往这边走了两步,冷声道:“关元鹤,你胆敢对夫君无礼,本宫……”

她那话尚且没能说完,关元鹤已是突然抬手一把揪住邓玉的衣襟,一拳头砸在了邓玉的右眼上,邓玉还没反应过疼痛来,他已丢开邓玉,第二拳便挥了上去,直将邓玉砸的飞了出去,滚了两下倒在了门边。

端宁公主没想到他会这般大胆,竟以下犯上,将驸马给打了,当即吓得面色青白,话也断在了喉中,愣在了那里。

慧安也愣住了,直到邓玉的惨叫声响起,她都没回过神来,只被关元鹤扯着浑浑噩噩的出来珠翠楼,待上了马车人还有些恍惚。

而关府的马车开走,端宁才从震惊和心伤中回过神来,见邓玉倒在门边被小厮扶着,两眼青黑一片,嘴巴也流了血,疼的惨叫连连,一脸的窝囊样儿,她更是心如刀割,两步向前狠狠瞪着邓玉,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:“没用的废物!”端宁言罢,再不愿多瞧邓玉一眼,转身便大步出了门,上了马车,大喝一声:“进宫!”

慧安上了马车,待马车行了一段,这才回过神来,见关元鹤坐在一旁,不觉眨巴着眼睛又瞧了瞧他,半晌才吞了吞口水,扯了扯他的衣角,道:“你把驸马打了?”

关元鹤扬了扬眉,慧安便抓了他的手,可怜兮兮地道:“会不会被弹劾啊?”

关元鹤见她一脸担忧害怕,不由捉了她的手轻轻抚弄着,接着一把将她拉进怀里,蹭了蹭她的小鼻子,扬眉问道:“担心我?”

慧安毫不吝啬的大力点头,关元鹤瞧她那讨好样儿不觉抬手用指腹揉了揉她丰润的唇瓣,这才笑着道:“无碍。”

慧安听他这般说,才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,坐在他腿上扭着小腰,抬手抱住他,蹭了蹭他宽厚的胸膛,想着他方才的维护,吃吃的笑了两声,便又红着脸捧了关元鹤的脸,凑了上去吻在他轻抿的嘴唇上。

慧安先前虽也主动过,但那都是被关元鹤撩拨后的回应,她方才心中甜蜜,待凑上来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。

关元鹤灼热的呼吸抚上面颊,慧安闭着羞涩的眼睛,只敢用嘴巴磨蹭着他异常柔然的嘴唇,半晌却也不敢再进一步,她的双颊迅速烧起,四唇交接处只觉激起一丝异样的酥麻来。

关元鹤却没有动,只心情愉悦的眯了眯眼,由着慧安像只粘人卖乖的小猫般在他唇上磨蹭着,他方才会那般,倒也不会是为了慧安,这会子却是不愿解释了,只压制住将她一口吞下的欲望,享受着她的主动,心中只觉又折磨又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