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到底忍不住地娇吟着,哭喊着祈求,关元鹤才喘息着抬头,眸光幽亮底去吻她的面颊,轻轻地,就似是捧着的瑰宝,生怕一不小心会碰碎般,夏夜凉爽的风从四野吹来,却无法抵御住两人心中的火热。

慧安不能自已,颤抖着抬手搂紧关元鹤的脖颈,圆月高悬当空,散发出明辉银光,月光笼罩中两具身体痴缠的难舍难分。良久,两人才喘着粗气一起重重躺倒在草地上。半晌静寂的四野便只闻两人急促的喘息声,察觉到关元鹤幽深的目光盯过来,慧安却不敢抬头,只觉脸上滚烫滚烫。

关元鹤却抬手抚着她面上未曾褪去的娇羞红晕,翻身坐起,将她抱入怀中,咬着她的耳朵笑着道:“慧安,我喜欢吃醋的你,喜欢坦言的你,喜欢对我真实不欺瞒的你……也愿意珍视这样的你,你的话我都记住了,也会放在心上的……以后莫再说和离的话了,我不爱听。”

慧安闻言却是伏在关元鹤怀中痴痴的笑了起来,关元鹤不是会随意承诺的人,他既说了会放在心上的话,除非是有一日他心中不再有她了,除非是另有人占据了他的心,不然他定不会放纵自己的……而他万不是轻易动情,移情别恋,喜新厌旧的人呢……此刻他已愿意纵容她至此,来日他们的感情越来越稳固,待得她为他生育了儿女,还怕不能牢牢将他套住吗?

慧安想着,不觉勾起了慧黠的笑来。

第175章 定国夫人的责难

又腻歪了一阵,天色已是稍亮,两人不敢再耽搁下去,便匆忙地打马回府。到了府,慧安自回棋风院换衣洗漱,关元鹤却是直接往福德院去了。

经昨夜一场闹腾,两人一前一后出府,定国夫人怎能不被惊动?慧安虽是不在意旁人的目光,不在意嫉妇的名声,但是到底还是怕定国夫人因昨夜的事而责怪她,排斥她。

回府的路上,想着定国夫人平日里对二夫人的冷淡和不满,慧安便心中忐忑,这不光是怕她怪罪,更有这一段时间的相处,生出的感情来。慧安是少爱的孩子,从未有人像定国夫人一般给予她那样温暖的慈爱,故而对定国夫人慧安是打心底的想要亲近,想到会不招她喜欢,慧安便心中难过。所以回来的路上,她便一直心思沉沉的,关元鹤又怎能不知她的心思,故而早便开解她,说是无妨,一切都有他。慧安因他的话,心中微安,本想着和他一起先去福德院请罪,无奈一夜折腾,夏季的衣裳又单薄,爱起褶皱,她身上的衣裳实在有些看不过眼去,这才狠狠地剜了关元鹤两眼,自回了棋风院。

匆匆地沐浴换衣,方嬷嬷早已听了冬儿几个说了昨日的事情,这会子却也免不了多唠叨两句:“早便和少奶奶说过,出嫁了便不能像在闺阁时那么任性乱来,少奶奶偏是不听,非要和爷闹腾,却是惹的一府的人跟着不安生。夜里姜嬷嬷来了两回,老太君只怕是一夜都没能合眼,还有舅夫人也惦记着呢,想来昨儿夜里沈家也是折腾了一夜。少奶奶说说,这叫什么事儿啊。”

昨日方嬷嬷叫人去寻沈童,只是沈童赶去宁王府时他们已经离开,慧安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,今儿回府却不成想沈童竟还在关府中侯着,瞧着她和关元鹤两人一骑好好地回来,这才算是放了心,匆匆回了沈府。

如今听着方嬷嬷的话,慧安面色微红,忙是点头称是,心里却想着也不知关元鹤这会子是怎么和定国夫人说的,不知定国夫人有没有生她的气。

方嬷嬷见慧安连声称是,这才又禁不住念叨道:“少奶奶行事也太过随意,这么一闹还不知外头的人怎么编排呢,这擅嫉的名儿只怕是甩不掉了……”

慧安见方嬷嬷蹙紧了眉,一脸的担忧,心知若不和她说清楚,只怕她会一直地担忧下去,便拉了方嬷嬷的手,道:“乳娘莫要再担心我了,反正我就没打算给爷纳妾,有我在,他也休要再有旁人,这嫉名早晚都是要担着的,早些便早些吧,我不怕。”

方嬷嬷闻言瞪大了眼睛,倒是不知该说慧安些什么好了,半晌才怒声道:“少奶奶这……怎还破缺罐子破摔了!少奶奶是不知道名声对女子有多重要……”

慧安听方嬷嬷如此说,又怎会不知她心中所忧,她不觉笑着拍了拍了方嬷嬷的手,道:“乳娘说的我都明白,只是我要那么好的名声,却不得不委屈自己,不得开颜,又是何必?女子的名声固然重要,担上个擅嫉的名声,只怕会影响到平日的交际和婚事,可是如今我已嫁人,却是不用再顾虑那么多的。难不成我有那擅嫉的名声爷就会休了我?眼底擅不擅嫉还是得看男人愿不愿意包容,我便是再擅嫉,只要爷他愿意宠着我容着我,那些贵妇们便也不会因这个排斥我,反倒还得瞧在爷的面儿上越发地捧着我。到底男人的态度才是关键所在,我有本事叫爷一直爱重着,便是一辈子都容不得人,那些女人们也只有眼红嫉妒的份,万没有疏离谩骂的道理!便是议论,也只敢背后里说道,反正于我又不会少上一块肉。” 慧安言罢见方嬷嬷面色稍霁,不觉笑着起了身,道:“乳娘放心,爷他没生我气。再说昨儿若我真容了浮红,这才叫人笑话呢。乳娘也一夜未曾合眼,快些去歇着吧,我去福德院给祖母请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