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袅袅的安神香自琉球的秀笼中燃起,轻纱微拂,归海莫烬静静做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觅尘的小手。

大夫刚刚已经将她肩头的利箭取了出来,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血止住。好在没有危及生命,孩子也安然无恙,至此,归海莫烬的心头才恢复了跳动。

只是看到觅尘苍白消瘦的面容,不觉心如刀割。目光更是不敢滑向她隆起的肚子,那里似是在生生控诉着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和无能。

他探手抚过觅尘的眉眼,温柔地流连在她柔软的面颊上,抚着她的手,然后是她的发,怜惜地整理者她已经齐整的头发。目光落在她肩窝处一层层的白纱,竟是止不住微微红了眼眶。

他不该让他的小妻子带着孩子受如此的折磨!他不该啊!

心中有好多的话想对她说,可是偏偏望着她苍白的面容,双唇就像是被针给生生缝住,又似压着千斤重的东西,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归海莫烬便这么摸摸坐着,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不再存在,亦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一丝半点的关切。天地间光影的变动也无从感知,待屋中传来清浅的脚步声,他才猛然回神。

回头间,却是小丫头端着托盘,送了药来。归海莫烬目光微有茫然,望向窗外,却见太阳已经西沉,外面霞光满天。不知不觉竟已是一日,大夫说尘儿只是累了,再加上失血过多,很快便会醒来,可为何一日了她仍在沉睡?

归海莫烬心中烦躁,微微蹙眉,起身接过小侍女托盘上的汤药,摆摆手,道:

“将屋中的灯全部掌上你就退下吧,没事别让人来打扰。”

归海莫烬用汤匙轻划药剂,试过温度送到觅尘唇边,慢慢喂她服下,眼见她虽是没有醒来,可却将汤药喝了下去,这才安下心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