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……”皇甫长安心头一颤,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,“微臣跟璃王有过肌肤之亲的事儿……您也都知道了?”

“啧啧!三天三夜,三天三夜……”紫宸帝君忽然间砸了砸嘴巴,伸出三根手指头,在皇甫长安面前从左边转到了右边,又从右边转到了左边,连着重复了两遍不说,口吻听着居然还有些自豪,“不愧是孤王最疼爱的皇儿,很有孤王当年的风范嘛!”

本来听到前面半句的时候,皇甫长安忍不住微微红了脸颊,腾起一丝丝羞耻的感觉,然而在听到后半句之后,她就果断的一口老血喷到了柱子上!

紫宸帝君您的关注点从来都是这么不走寻常路的吗?您这样借题发挥变相地夸自己真的好吗?还有,您如此明目张胆地在皇媳面前炫耀自己当年的雄风,皇后凉凉要是知道了到底会怎么想?!

看着皇甫长安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,紫宸帝君又是一声轻哼,已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,即便端出长辈的姿态,沉下脸色训斥了两句。

“说起来,你的胆子倒是比天还大,女扮男装欺君不说,还把孤王最看重的两个皇儿耍得团团转,要不是看在你对孤王和太后都有救命之恩的份上,孤王可不轻饶你!怎么样,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?孩子是璃王的,还是太子的?”

“这个……很重要吗?”皇甫长安一时间揣摩不透紫宸帝君的内心世界,不由跟他打了个太极,“既然都是陛下您的皇孙,流的都是南宫皇族的血,是谁的又有什么要紧呢?陛下……何以如此关心?”

“孤王当然关心了!”紫宸帝君蓦地拔高了语调,顿时把皇甫长安吓了一跳,见她冷不丁退开了半步,紫宸帝君才轻咳了一声,压下声音,对着皇甫长安招了招爪子,用一种在密谋什么坏事的口吻,对着皇甫长安的耳朵窃窃私语,“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,关系到整个紫宸的江山社稷,你懂不懂?!”

皇甫长安摇了摇头:“坦白来说,微臣……不是很懂。”

辣个啥,她不就是怀了个孕吗?怎么就上升到江山社稷的高度了?再说了,她肚子里怀的是太女还是太孙,目前都还不清楚,丫也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皇位传给她的娃嘛!

“哎,孤王就这么跟你说吧!”对上皇甫长安满是无辜的眼神,紫宸帝君喝了口水,暗自酝酿了一阵,才叹了口气解释,“你是最了解孤王的身子的,应该知道,孤王的日子剩不了多少了……”

不等他把话说完,皇甫长安本着为人臣子的衷心,立刻奉承了一句。

“陛下洪福齐天!寿享永年!岂是说挂就能挂的?!”

“哼!你这是在嘲笑孤王吗?”

“微臣不敢。”

“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吗?”

“好像……没有。”

“……!”抽了抽眼角,紫宸帝君冷不丁被她堵了一下,有些气结,不由愤愤地扫了皇甫长安一眼,精神却是瞬间抖擞了不少,一扫刚刚的阴霾,连声腔都浑厚了起来,“罢了,看在你怀了皇孙的份上,孤王不跟你一般见识!不过,你也不用跟孤王呛声了,孤王知道自己的身体,怪只怪先前糟蹋得太厉害,若非你用药续着,孤王现在恐怕早就在皇陵里躺着了……”

“呵呵!”皇甫长安忽然掐着奇怪的调子笑了两声,“这么说来,陛下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嘛!”

闻言,紫宸帝君不由脸色一变,顿时气得胡子都抖了:“国师!孤王待你不薄,你就这么……这么跟孤王说话?!”

“不然呢?”皇甫长安一甩手,还是满脸无辜,“陛下您总想着自己活不久了要屎了,那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无计可施啊,您要是能放宽心想开一点,每天晚上睡觉前多念叨几句‘我要活我要活’什么的,说不定还能多活上两年……您瞪微臣干嘛,难得微臣一片忠心耿耿,您不稀罕那微臣也没办法了……”

“哼!”一甩袖子,紫宸帝君冷哼着撇开了脑袋,“真是死了都要被你气活过来!”

“那多好!这技能多炫酷啊,微臣又可以拉条横幅去江湖卖艺了呢……”

闻言,紫宸帝君扯了扯嘴角,却是忍不住笑了:“你这孩子……看着挺聪明的,说话怎么就正经不起来呢?”

皇甫长安一本正经地眨了眨眼睛:“微臣一直都很正经啊!你看,微臣都没有笑。”

“不说这个了,就算孤王能多撑个三五年,这璃王和太子水火不容……”摇了摇头,自知在嘴皮子上斗不过皇甫长安,紫宸帝君转而又惆怅起来了,“眼看着他们翅膀都硬了,要是真的祸起萧墙撕破了脸皮打起来,孤王想要拦着他们,只怕也是有心无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