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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府里草木葱茏,微风拂处,一阵轻浅的木质清香袭来。已经是五月的初夏了,但这里的气温却依然和暮chun差不多,尤其是晚上,丝毫没有夏季的酷热,这一点,比起京城舒适多了。

“阮儿,下午的时候,你姑姑和云裳对你说了些什么,你一五一十地都和我说一遍。”老王妃忽然开口问道。

萧阮怔了一下,为难地道:“祖母,都是些小孩子不懂事瞎说的话,过去了就别再提了吧?”

“照实说就是,我倒是想听听,她们在我背后都在叨咕些什么。”老王妃淡淡地道。

萧阮不敢隐瞒,只好把她们说的话重新回忆了一遍,连同自己的应答,都一一复述了一遍。

老王妃的脸色有些y沉了下来。

“我一时着急,回的话也重了一点,”萧阮有些不安地道,“可能伤了姑姑和表妹,但我的确不是想要摆什么王妃的威风,西南和朝廷的关系,原本就敏感,表妹这样口无遮拦,容易祸从口出。祖母,若是我哪里考虑得不够周全,或是说的不对,你就直说吧,我以后一定注意。”

老王妃沉默了片刻:“没有,你说得很好,她们的这些念头若是传了出去,的确让人误会我们靖安王府是否有不臣之心。”

她轻叹了一声,目光有些惘然地落在了路边的一株红豆杉上。

“北行的祖父和先帝情同手足,蒙先帝恩赐封为靖安王,他一直对先帝忠心耿耿,去世前曾让北行的父亲发下重誓,决不可对天子、对朝廷有半分不敬,先帝自然也从未疑我靖安王府。只是,”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,“今上继位之后,这份信任便渐渐地岌岌可危。”

萧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好默默地在一旁听着。

“后来的事,你想必也一清二楚,”老王妃的声音顿了顿,“阮儿,既然你已经成了我的孙媳妇,而云裳她们也口无遮拦把这层遮羞布扯开了,我也与你坦诚以对,坦白说吧,在靖安王府最困难的两年,我们的确对今上、对萧太傅心存怨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