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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晴刚好端着盘子从旁边路过,听了这话不禁皱眉,她将盘子往石桌上一摔,冲着这堆人呵斥:“王妃是南疆人又如何,她早就跟齐南王恩断义绝了,阮小姐清清白白为人和善,你们真是长能耐了,什么话都敢乱说,真不怕有人听到?”

边晴回到锦落院的时候气儿还没消下去,她一脸愤懑地数落着今天听到的闲话,不止丫鬟说,嬷嬷们睡地更甚,就连马夫都隐约听说了这事儿。

关于阮阮身世的流言蜚语,一直都有,只不过从前没有这么厉害罢了,现在这种人尽皆知的情况,恐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。

至于是谁的作为,阮阮先怀疑到魏濯的头上,毕竟魏濯应该是这个府上最不乐意她处在王妃身边的人。

看平时江阳茂来锦落院的次数就知道了,江阳茂走南闯北的,也会跟多地儿的土医术,尤其对毒药这方面的研究颇为深厚,现在天天来,估计是受了魏濯的命令来查看她有没有给王妃下毒。

但魏濯散布谣言,以这种方式向她施压,无论如何都有些小家子气,他真的会做这样的事?

阮阮边走路边思考,在这王府里,不喜欢她留下的人有很多,比如魏清莲,比如丁侧妃,当然也包括魏濯和他的几个侍卫。

这个想法一旦生出就消磨不掉,以至于在跟魏濯迎面相遇的时候,阮阮下意识地就调转过了身子。

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养尊处优把心思写在脸上也无人敢说的九公主了,她只是个民女。

一个见到魏濯得弯腰行礼的普通女子,而魏濯又是谁,杀人不眨眼,冷血无情,暴戾恣意等所有可怕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会过分的一个人。

她有那么一点后悔,但仍然向前走着,用多少年来炼化的傲气支撑着笔直的背影,方才没露出心中的怯意和不安。

身后的魏濯刚从营里回来,腰间还佩戴着一把剑,剑柄和剑身连接的地方有一抹红,乍一看,像是血。

他看着故作镇定的阮阮,小姑娘实在是瘦,腰肢窈窕,裙摆翻飞,大概是走地太急,步伐完全乱了套,将心中的张慌失措全都显现了出来,真是装模作样都装地一塌糊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