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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读书人向来清高,从不为金钱折腰。”

既然不要钱,那便是背后有人了。阮阮细细看着他的脸色,突然道:“为何先生敢逆天下大不为出言诋毁皇室贵人,您读过那么多书,难道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?”

说书人背起竹筐,拄着拐杖,叹息道:“我已是糟老头子,半截身子都入了土,还管什么祸从口出的道理,为蓝容嫔讨个公道罢了。”

他说的很是诚恳,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格外沉重。

阮阮笑问:“不知蓝容嫔遇上老先生是幸运还是不幸?”

“小姑娘,说书人分很多种,其中有一种,是高门权贵的传声筒,至于传的是什么内容,又是处于怎样的立场,别乱问,说不定突然有一天,就没命了呢。”

阮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久久没回过味来,这个时候,程贵妃被禁在行宫,丢了实权,后宫嫔妃母家势力最大的便是蓝容嫔,现在正是她争权的好时机。

而对外花钱买一些好名声,也无可厚非。但今天的说书人,诋毁程贵妃的时候还顺势把母后的名字也带了进去。

众所周知,大魏皇上痴情不已,最见不得别人辱骂纯贤皇后,若有人在这一点上犯了触,便是再贵重的身份也免不了一场狠罚。

说书人用这番言语来捧蓝容嫔,莫不是再给她下套子。

阮阮凝神片刻,突然想起来魏濯,猛一抬头,就看见他倚在门边,手里举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,配上那张漠然的脸,尽是格格不入。

也不知站在这里多长时间了。

回去的路上,阮阮心里装着事,都没怎么动嘴,糖葫芦成了摆设,魏濯见外面裹着的糖层都快要化了,问:“怎么不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