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下药的瞬间,楚暮云便感觉到了涌动在身体内的力量,毫无意外地活下来了。

他爱着他,当然爱着,否则又哪来的魔界?

楚暮云想好好安抚一下君墨,却不妨眼前一暗,再睁开眼,却已经身处大片空茫之中。

他什么都看不见了,却又似乎什么都看得见。

这熟悉的梦已经很久没见到了,没想到今日又碰上了。

楚暮云厌烦它,或者该说是厌烦这种生活。

永远只有自己,永远都只有乏味和空洞,有意识没意识都是冷眼旁观,掌管着一切又如何?他宁愿只是一个人。

楚暮云不知道为什么会再度看到这个梦,但他不会再被它俘获。

他该是惧怕它的,但谁又规定,人一定要臣服恐惧?

他,偏要打破它。

楚暮云沉下心,灵台一片清明之时,眼前也豁然开朗。

楚暮云隐约觉得这次的梦有些奇怪,突兀的出现,又突兀的离开,不像梦,倒像是一个幻景。

谢千澜那梦兽的幻境。

这心思刚刚闪过,他竟看到了一个束着发,眉眼皆是笑意的红衣少年。

又是一段记忆,楚暮云想着。

这应该是谢千澜,生得与莫九韶一模一样,只是气质太不同了,完全没办法将两人弄混。

少年的莫九韶是精致贵气的,举手投足都矜持清雅,哪怕被楚暮云一味地娇惯着,却也养成了一个偏偏儒雅的贵公子。即便之后他求而不得,对楚暮云做了很多错事,可自始至终都挂着优雅的笑容,温柔地禁锢着。

可眼前的少年谢千澜却截然不同,他狭长的眼角挂着玩世不恭,半点儿清雅不见,只有一股深入骨髓的风流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