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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程和博袷在一起整整呆了三天,邬赫逖处理完公务也一直呆在她的毡房里和两个人一起探讨。不得不说,这个乌孙王十分聪慧,很多事情一点就透,并且举一反三,偶尔还把钱程问得哑口无言。

而那个博袷,兴致勃勃地弄来了一堆黏土,按照钱程的设想,做了好几个模型,反复推敲,从竖井、暗渠,到明渠、坎坝,这个坎儿井居然在他的手上初具了雏形。

“开春就动工!昆莫,我们再也不怕干旱啦!”博袷手舞足蹈地说。

“离开春不过大半月了,你要把人手调动好,有什么问题尽管和我说。”邬赫逖叮嘱说,“这是头等大事!”

“是!我要在纳吾鲁节前打通第一条暗渠,为昆莫献礼!”博袷畅快地大笑道。

“喂,开春这里也还很冷吧?往地下挖那还不得冻死?再说了,地下又闷又潮湿,一定很慢,你们可别为了赶工累死工人啊!”钱程皱了皱眉头。

“让奴隶们去挖好了,死了一批还有一批。”邬赫逖浑不在意地说。

钱程心里一凛,愕然看着他,那双眼睛里仿佛盛满了不信,不相信这么残忍的一句话会从他嘴里吐出来。

邬赫逖被她看得莫名其妙,想了想解释说:“届时会对他们进行奖赏,有功之人可以脱去奴隶的身份。”

“昆莫这主意妙,如此一来,奴隶们必然会更加卖力。”博袷抚掌大笑。

钱程不禁有些茫然,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,或许她提早为乌孙人解决了水源问题,却要害得大批的奴隶因此而失去生命。接下来几天,她一直有些郁郁寡欢。

翁归逖禁足了两天之后,便很少在钱程面前出现,有次他带着一队人马,刚巧碰到在小溪边嬉戏的钱程,钱程眼珠一转,趾高气扬冲着他喊:“将军!多谢你把我这个奸佞带到乌孙来!我现在过得很快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