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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严葵没有说的是,耶路撒冷是传说中被神抛弃的地方,也许正好适合我这种无神论者。但这个时候说实在太悲观了,万一诚心皈依的音茵把他从山上推下去,自己潦草的一生就要在神山下入土为安了。

倒也还好,活的时候没有得到恩沐,死了居然能得到庇护。严葵跟在她后面笑笑,抬眼前方起了朦胧的雾气,白茫茫盖起周围的景物,看起来音茵像飘在云里。他望着那到纤细的背影,踩在她走过的路上,诗兴大发念了一句,“那一年,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,不为觐见,只为贴着的温暖。”

音茵差点被他突如其来的骚吓出一个趔趄,她搓搓冻得通红的手,遥望前方淹没在云雾里的台阶,在看看后面冻得耳朵通红的严葵,做出个思索的表情——

经过‘顶针’事件后,严葵每次看到这个表情都有不详的预感。

而他的预感总是跟女人的第六感一样,特别灵。

“既然你这么虔诚,剩下的路就三跪九叩吧。”音茵双手高举过头,做出个投降的姿势给他比划,“就这样贴在台阶上,像毛毛虫一样蠕动上去。”

“……”我只是随口一说,搞搞情调,咱们能不当真吗?

漫长的山路从晨初霜降爬上午后的余晖,雾气散尽,他们终于窥见这座宫殿的全貌。严葵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,第一次因为看到神明而感激涕零。他兴冲冲的迈开酸痛的腿,想要进去朝拜——

“门票,二百。”穿着军大衣的售票大哥伸出手。

“……”真是一个被资本主义腐化的世界,连信仰都要充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