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她还在日记本里写过一句笔触稚嫩的话——西瓜是夏天的颜色。
夏天没有西瓜,钟远萤想想就有种绝粮的痛苦。
付烬常来,她便备了些别的水果,冷饮和零食,但付烬只吃西瓜,还不要切成块,跟她一样,直接用勺子挖着吃。
他每次都先让钟远萤挖掉中间的第一勺才吃。
钟远萤看他一手托半个西瓜,一手拿着熊猫柄的儿童小勺,低着脑袋,目光专注,一勺勺吃着,看着莫名有点乖。
画面还挺治愈。
午后烈阳落在阳台上,花草随风轻轻摇曳,室内空调缓缓运转出冷风,客厅的电视播放着热剧,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上,都手托半个碗似的西瓜,有一勺没一勺地,边吃边看电视。
——
钟远萤发现付烬赶画赶得很要命,不止白天在她这里画,晚上回去也熬夜在画,他眼下青灰明显,有时画久了会不自觉地眯眼,大拇指捏笔施力久了,会有不舒服的小动作。
钟远萤有点心疼,“进度这么赶?”
“还好。”
“这也叫还好?”钟远萤稍稍抬眉,“没日没夜地爆肝,你不是想画完《长夜萤灯》就功成身退了吧。”
笔尖不着痕迹地顿了下,付烬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创口贴,拆开缠贴在右手大拇指指腹压笔的地方。
钟远萤一下被转移注意力,“是不是不太舒服?”
她前几天上网找了找指套,发现会影响拇指控笔,扳指又太硬,适得其反,于是网购一个枕头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