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青方笑了起来。
他单膝蹲下,拍了拍沈知意的肩膀,轻声说道:“我不打你,也不骂你,我只按规矩办事。皇上若不说,我怎敢如此办事?沈知意,想抓我的把柄?且看你有没有那能耐。”
天色昏沉,像极了阴铁,黑沉沉压下来。
沈知意跪在湖边,不及半个时辰,便疼到汗水浸湿了素服。
这里的空气冰冷的似寒铁,夜风犹如针板,狠狠刮着他的皮肤。
沈知意实在支撑不住,慢慢起身。
坐在岸边画舫里的茶青方捧着一杯热水,勾了勾手,跑来一宫人,正是之前给沈知意灌药的那位。
茶青方指了指沈知意。
那宫人会意,小跑着走过去,按着沈知意的胳膊,将他狠狠压跪在地上。
“哟,您可别啊!跪祭自己亲哥哥都这般含糊?奴才回宫后,可是要一五一十的向皇上禀报,你要是不想吃苦头,最好乖乖跪着。”
沈知意被他压在地上,膝盖磕在青石板上,疼出一身冷汗,脸色煞白,一句话都说不出,差点疼昏过去。
那宫人还拼命地按蹭着他,受伤的膝盖狠狠在青石板上擦蹭。
沈知意昏了。
宫人见他昏过去,也不必茶青方交待,无师自通地提来一桶冰水,兜头浇了下去。
沈知意弱弱咳嗽了几声,慢慢睁开眼,眼神漠然。
“二公子,你可别装了,你哥哥为了你命都搭进去了,把这么好的前途让给你,你却连跪他一天谢恩都做不到?”宫人冷嘲热讽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