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意懵了会儿,说道:“心里难受得很……”
银钱马上爬起来,紧张道:“可是哪里不舒服了?”
“心里。”沈知意喃喃道,“总觉得这宫里哪里都让人放心不下,空荡荡的,比寒冬时还要冷……”
“您这不是瞎说吗?现在的季节是最舒适的了……”银钱挠头,“您到底哪疼啊?”
沈知意在黑暗中呆坐了会儿,说道:“头疼。”
“唉!要不我给您倒杯热乎茶?”
“我不要。”沈知意说完,躺了回去,“睡吧。”
银钱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。
不过银钱心大,说让睡,那几个呼吸间就能再次会周公去。
只是还没见着周公人,又被摇醒了。
“几时了?天亮了吗?”
银钱扭头瞧了眼天色,正巧打更的路过,沈知意也听清了。
这才寅时一刻。
沈知意:“……”
他就这样呆呆睁着眼睛,坐在黑暗中,银钱打了个哈欠,胳膊肘撑着床,歪在一旁打盹。
沈知意轻声说:“之前听傅大人提起过,皇上是掐着吉时走的,这会儿不出意外,应该已经出朔州了,卯时二刻,船就能到凉州。我听闻,这个时候有春汛,水路……也不是那么安稳的,实在是放心不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