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左眼角下面有颗痣,很小,在她叫第二声时,因为离得太近,轻软的拂着那一颗痣和睫尖同时轻颤了颤,血色蔓延,反应青涩地红了耳根,衬得五官纯然的要命,木木怔怔的,与深邃轮廓形成勾人的矛盾感。
遭不住。
鹿安目光一暗,压制着只显细细碎碎的温柔:“是不是觉得很难过?一直在否定自己?”
快溢出房间的巨大低落好比海水,他在微光照不到的暗处,失去氧气的窒钝由骨子里生生地反复发作,虽然灾源是他,但遍体鳞伤的也只有他。
被她一语戳中,江默又心跳震动,恍恍惚惚的,感受到掌心一暖,柔软的指腹交织着微甜的暗香,他以前从来没想要过什么,现在隐隐的,逐渐纷乱的躁热自心跳间不可抑制地迸发,他不懂得这种冲动,唯有眼皮酥的发烫,指尖一股股细电蚀咬着尾椎渐渐热麻堆积,被扣在她的手里,才是唯一真切的感知。
欣喜如狂。
还没亲上,小竹子里外熟透了,呼吸急促的不成样子。
对他的反应爱不释手,鹿安咽了咽,掩饰地使劲揉了揉他头发,继续抵着他前额轻声的笑:“还有哪不舒服,嗯?”
他皮肤很热,带着眼里的水份蒸干,留下冲刷后的明亮,听了话,凝睇着她屏息沉默了一会,不敢动,嗓音发哑:“……头,好疼。”
真的疼,头骨里有筋在跳。
“那就起来,出去呼吸下新鲜的空气。”江默听她尾音一落,下一秒,胸口突如的袭来空冷,见她起了身,就算再不舍得,也只能起床去拿眼镜。
注视着他的背影,还在床畔坐着的人儿眯了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