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害怕被她丢弃的恐惧触至边界,摇摇欲坠,挣扎在混沌的边缘。

“我好疼……”

苏南沫懒得搭理,疲惫的只想睡,这一次阿年犯的错不轻,不能简简单单就原谅了,况且他根本不知错,说什么都没用。

他却固执起来,一个劲地来碰她的脸,随着她沉默推移,拂到脸上的烫浊鼻息渐重,终于安静,捉住她的手挪到那片滚烫骇人的肿伤处,贴紧蹭了蹭,对准指痕飞快地再度扇了一次。

“你干嘛!!”顾及阿妈在睡觉,她硬是咽下惊喊,霍地坐起身抽出了手,橘暗的光芒为房间镀了一层柔光,两人的阴影倒映在墙上,被褥被她引开小半,露出身边着短袖修颀的身廓,那条手臂被她一挣,回到了她腰上,揽紧慢慢地起身。

许初年顶着热痛的伤,没有骨头地再次依附过去,拿起床头的睡衣拥住她,拥着唯一的浮木,满腹的酸涩翻搅,再也承受不住,抵着她暖暖的肩窝搐起呜咽,一字一字,费力的哀求:“别不理我……我受不住,沫沫。”泪珠滚落。

可怜的要命。

真是一刀刀往她死穴戳。

“别哭了,抬脸。”苏南沫口气生硬,看身上的大可怜听话地坐直,发红的湿瞳倾尽粼粼璀璨。

空气凝滞,她深呼吸,凶凶地拿袖摆拂他的泪,在别人面前厉害的,爪爪见血,到自己这就弱小无助还可怜。

拍他胳膊,闷着声:“去冰箱拿袋牛奶过来,冰敷下。”

客厅里没开暖气,还得嘱咐他套上衣裤,大毛团得令,一扫眉间的黯然,神采奕奕冲出门飞快拿来冰镇牛奶,脱衣平躺,一手握着冰牛奶敷脸,一手勾着她的晃摆,乖觉不少,小心的说:“沫沫睡,我敷一会就好。”

苏南沫神色早软了,想要说话,车库里的场景疾闪而过,涣散的目光聚焦于近在咫尺的无辜眉眼,和面对医生时的就像两种人。

该怎么处理……

疏远他,他炸毛,疼爱他,就悄悄地溜出去打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