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急, 该慌的是对手。我们就先静观其变,等待对手出招吧。”
平平淡淡陈述的一句话,裴宇却听出了这句话所代表的血雨腥风。
江湖, 怕是要乱了。
扬州, 太守府。
已经换了便服的太守坐在主位上,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外。他额头上渗出一些汗来,本来充满威严的人也显出几分狼狈。
实在坐不住了, 他干脆站起来,来回绕圈子, 时不时催促门外的管家去看看报信的人来了没有。
方严不动如山,静静坐在一旁品着他的茶。
太守看不下去了,他叹道:“方兄,我这都急得要上火了,你怎么还有心情饮茶啊。”
方严心下不喜,看来这位是高居太守之位多年,养尊处优惯了。现在遇到点小事就这般焦急上火,哪里有朝堂正四品地方要臣的风范气度。
但明面上他还不能与太守翻脸,于是他把茶杯放下,施施然道:“于兄你就是急也没有用啊,那两人虽然是朝廷中人,但你以为一个女子能掀得起什么风浪吗。”
太守喘着气,一把把主位那里的茶端起来,喝了一口发现茶已经有些凉了,忍不住就把杯子往旁边一摔,啪的一声杯子碎掉,杯里茶水飞溅,却有几滴溅在了方严的衣摆处。
浅色的衣袍上很轻易就能看出那块茶渍。
太守当然也瞥见了。
他还要依靠着方严呢,并不敢太过得罪方严。但这些年他也养尊处优惯了,一时之间低不下头去道歉。
方严却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茶渍一样,他依旧是一副平静的面容,“于兄还是坐下说话吧,报信的人想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。”
太守不敢再做其他动作,干脆也就坐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