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不知从哪掀过来一阵风,梁砚周身温度骤降,后背一片冷意,密密麻麻,像细绵的针扎进了他身体每一寸要害。
他几乎开不了口,良久才从喉咙里艰难地吐出沙哑又干涩的一句,“叫……什么?”
乔栖狠狠抹了把眼睛,她没察觉梁砚的异样,只是倔强又难堪地掀起被子,盖住了自己半张脸。
声音从被子底下低低传来,“蔡红。”
“她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名字。”
是不太喜欢。
她应该,也不想认下这个名字。
以及这个名字,曾经遭遇过,或者做过的,桩桩件件事。
太累了。
每个人都好像很累的样子。
乔栖渐渐,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。
梁砚低头看着她,一脸莫测,不多时,他观察到乔栖脸上微微有些泛红,抬手覆上去。
一片滚烫。
发烧了。
梁砚立刻起身去照童书渠,路途间,他想到乔栖说那天是彩虹的生日。
可梁砚分明记得,那是一个还穿着长裤长袖的季节。
并不是梁诩墨现在过了将近二十年的七月生日。
她……到底撒过多少谎。
又隐瞒过多少真相。
更甚至,她还伤害过多少人。
又让多少人失望过。
梁砚这几步,走得艰难又久远,他跟童书渠说乔栖发烧了,童书渠状态明明也差得要死,却依然亲力亲为,给乔栖量体温。
在这一室沉默下,汹涌波澜在梁砚的心底眼底翻起。
等到童书渠给乔栖输上了点滴,梁砚重新坐在乔栖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