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面对死亡的直白,东准对于人间的任何情感,都表达得含蓄内敛。
唯一的一次,炽热坦诚地说出爱。也仅仅是在,倪梦通知他来喝喜酒的那天晚上,留在日记中的只言片语。
【在他结婚之前,我也没能来得及告诉他,我心悦他。或许,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了。】
公交车到站了。
倪梦收起思绪,推门走进波拉宠物医院,迎面和陈医生打了一声招呼。
“陈医生,早上好。”
“早。你同学已经来了。”陈医生指了指狗狗住院部方向,“早上门一开就进来了,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。”
倪梦走进希希的病房。
对于人来说陈设简陋,对于2个月大的小狗崽而言,已经颇为“豪华”了。
宽敞的狗笼,一张长桌,两张板凳。
小狗崽戴着“伊丽莎白圈”,躺在不锈钢的笼子里,左后脚的脚腕上打着留置针,正在输液。
“医生说它昨天晚上吐了一次,今天早上拉稀了一次。精神状态尚可。”
东准坐在长桌前写作业,“它太调皮了,咬坏了一个留置针,所以给它打后脚上了。”
“你来了多久啦?”倪梦搬了板凳,坐到他身边去,拿出草稿本和笔袋。
“刚来。”
“撒谎。”
倪梦毫不客套拆穿他的谎言,“陈医生都和我说了。医院7点开门,你7点之前就到了,对吧?一直傻站着也不敲门。”
“这医院是24小时值班的,你早到一些,敲门,前台也有人给你开门。”
“你就是怕给别人惹麻烦,对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