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亡在了深宫。

子期出来后,见他在,特地来嘱咐了。

“天亮后再报丧。”

贺玉红着眼眶,忍着哭意,问道:“王宫侍,没了吗?”

子期只是行了个礼,转头走了。

天亮后,汀芳宫报了丧:王宫侍禁足期间,暴病而亡。以司侍的规格下葬。

从今往后,朝露再没骂过人。

他似乎懂了,无论贵贱,人命在这深宫里,说没就没,最是无常。

贺玉每餐减了许多,心情郁郁。

禁足十日后,说是容持正求了请,马上就要中秋了,皇上才解了贺玉的禁。

贺玉解禁后,冯素第一个来看。

这回,冯素对容持正“刮目相看”。

“他是个聪明的,也能狠下心,有手段。”冯素说,“怕不是他那胎,本就保不住吧。”

末了,又道:“要是再大胆些,这胎到底有没有,还另说呢。”

冯素看着贺玉消瘦的脸庞,叹气道:“也是连累了你。”

“是我的错。”贺玉放下书,蹙眉道,“我当初若能放下身段,肯教王司侍读书静心,提点他逾矩之处,他也不至于……”

“都过去了。”冯素拍了拍他的手,“唉……以后,还不知如何精彩呢。”

德君,容持正,乔贵君,哪一个都不是省心的主。

“我反正是不指望了,有个孩子在身边,日子倒也不难挨。”冯素苦笑,忽而又想到贺玉连一女半儿都无,忙道,“你瞧我,失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