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玉惴惴不安,手指冰凉,拢了头发起身:“什么事?”

朝露脸色铁青,隐隐带着哭腔道:“不知,说是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,把英华宫的东西都砸了……太医院的人也都去了,说是……说是都受了伤,皇上也是,容持正也是。”
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贺玉抓着朝露的手都在抖,“宫宴后不是好好的吗?”

路上,贺玉与冯素和刘研遇上,彼此交换了眼神后,都是一脸惶恐,屏息迈进英华宫。

冯素低声道:“怕是皇上知道了。”

刘研眼神闪烁不定,看来知道冯素指的是什么。

刘研叹了口气,道:“容持正难啊。”

他们到时,已经晚了。

院子里,容持正从家中带来的小侍已被打得血肉模糊,奄奄一息。

殿内一片狼藉,无完整的东西。

太医跪在皇上身前,战战兢兢为她包扎着手指上的伤口,皇上胸口起伏不定,脸雪白,狠狠盯着容持正,目光如刀似霜,又冷又凌厉。

容持正只穿了件单薄里衣,散着长发,跪在榻旁低声抽泣着。

乔贵君坐在皇上身边,手里扬着几张药方,慢慢说道:“容持正,你本君再问你一次,这避子方,你是从何处得来的?太医院可没不敢给宫中君侍开这种东西,只能是宫外的东西。本君记得,你父族的姐姐,颇通医术……”

容持正深吸口气,咬着嘴唇,让自己镇静下来,压抑着泪,颤声道:“臣侍和臣侍的家人,从无背叛君主之意。药方不是我的,我从未见过,臣侍从来都是按太医院的嘱咐服用药膳……”

乔贵君道:“你这话可笑,不是你的,那本君手中的药方,又是谁的?不是你的,怎会在你的英华宫?怎会收在你母家小侍的柜匣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