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玉无声笑笑,说:“那都无所谓,主要是莲子酥,明日一定酥脆可口。”

皇上半夜才到,贺玉已困得不行。但今日,皇上的兴致格外好,事办完,还与他说话。

贺玉不得不打起精神应答。

果然说着说着,皇上问起了礼佛堂的宋宫侍。

贺玉谨慎着说了,又要显得可怜,又不能过于明显。

皇上捏着他的耳垂,这是她没了佛珠后,想事时的习惯动作。

“嗯,有你照顾着就好。”她也没多说什么,只是想起宋廉,皇上抑制不住,又折腾了一回。

贺玉就想,莲子酥什么的,一早上不送三碟,实在对不住他今日的辛苦。

他棱角早被磨没了,知道皇上这昂扬的兴致是因谁而起,虽是发泄到他身上,让他辛苦,他也不生气。

更让自己顺心的是,他也不酸了。他无悲无喜,比那佛堂的佛还要出尘。

贺玉很是佩服自己,同时,他也很高兴。那是一种,完全不抱额外的希望后,浑身轻松的高兴。

因为没有希望,欢喜也就不会落空。

皇上睡着了,贺玉握住皇帝的手,看着她的睡颜,突然察觉到,皇上其实很普通。

和其他人一样的眉毛,一样的眼睛,困了就睡,也有喜怒哀乐。

皇上,累吗?

贺玉很想问她,但他只是看着她,慢慢闭上眼,安静地睡了。

第二天,贺玉早早起来,伺候皇上穿衣。皇上捏着袖子,扬了扬手,语气飞扬道:“朕,少串佛珠,你这里离礼佛堂近,让他们送一条来。

贺玉终于放了心,点头应了,“皇上从前那串就很好。”

见他知道自己的意思,皇上哈哈笑着,哼着歌上朝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