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楼越家也被瓦兰洗劫了,大家伙都以为家中变故,让楼越性情大变,沉默寡言,故而也没太注意。”

“他叫什么?”

“这……”兵部官员支吾,“从未有人问过,臣还在等南疆那边查问之后的结果。皇上,你是知道的,南疆州府惨遭战火,许多名册都已毁坏。”

皇帝:“这倒不是急事。百姓如今,仍然想让他活着吗?”

“是,想让皇上赦免了他的罪,毕竟他有功于社稷,又是男儿身,他当时在城外自刎前,说是为了给死去的姐姐和父亲报仇,才犯下这欺君之罪,参军入伍,百姓喜欢这样的性情中人,最近也传开了,说他取了瓦兰族长首级,应是首位的战功……”

“嗯。”皇帝放下手,起身,“朕知道了。”

“皇上……”兵部官员也劝道,“臣以为,功过相抵,死罪可免。”

皇上歪过头,淡淡一笑,丰盈的脸颊上仿佛在发光,“既然是百姓们的心愿,朕,也会对他网开一面。”

那晚,皇帝又去了他在的永安宫,问到了他的名字。

那个男人冷冷淡淡,却在皇帝问话时,回答了她。

“楼英。”

他只穿着一件单衣,坐在床沿上,低垂着眼,睫毛纤长,投下淡淡的阴影,长发散在一侧,一根淡紫色的发带松垮系着。

皇帝伸出手指,轻轻拨开他的长发,摸着他缠了绷带的脖子。

永安宫的灯火在他的脖颈上投下光影,引着皇帝的目光,一直看到他的衣襟里去。

皇帝开口,“抬起头。”

楼英并不避开她的目光,缓缓抬起头,目光直视着她。

皇帝嘴角翘起,手指顺着他直挺的鼻梁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