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德君有个匣子,什么都有,都是些可以制毒的药粉草药,是他用来牵制六宫的。现在那个匣子在我宫里,那些都是慢毒,多是寒凉之物,唯有一味烈的,我之前服的就是。”雪霁表情不变,慢慢说道。

贺玉还未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,皇上一脚踹在雪霁心口,暴怒。

“你敢谋害朕的皇女!”

诸君跪了满殿,不敢抬头。

“皇上,纯君退了烧,应无碍了。”太医说,“只是二皇女高热不退,情况凶险,若是知道这毒是何成分就知该如何救治……”

雪霁爬起来,擦掉唇边淌下的血,从袖中取出一方巴掌大的小匣子,垂眼说道:“都在这里,太医拿去吧。”

皇上一把掐住他脖子,咬牙吼道:“雪霁!你到底要做什么?!”

“我要他的女儿,永远做不了储君,永远爬不上他想期盼的皇位。”雪霁虚弱道,“二皇女是他的命,那我就要他的命。”

“昀儿早死了!你又有何面目恨他,你个贱人!”皇上气到声音发抖,“狗胆包天!你竟敢……”

贺玉呆呆看着雪霁,眼睛干涩到发疼,却流不出泪。

雪霁咧开嘴,殷红的笑,“皇上看清了吧?这都是我一人所做,是我一个人的恨,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帝君的死,只有我一人记得长皇女没有了父君,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,日日夜夜恨着乔昀!”

他口中涌出黑血,皇上立刻撤手。

“你服毒了?”

雪霁吐血而笑:“我只恨没有一口毙命的剧毒……”

“子期。”皇帝的语气可怕的平静,“拖他出去,就在长丽宫前,凌迟处死。”

贺玉两眼一黑,昏了过去,眼泪终于在昏过去后缓缓滴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