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他,转手给弟弟于某龙花大价钱报了昂贵的补习班。
那个补习班的学费能令于锦芒整两次牙。
“我朋友说能帮我们找份兼职,”大学生路世安说,“寒假里我们去做做试试,加上提成的话,我算了算,咱俩努努力,一个月就能攒够一副牙套钱。”
于锦芒说好。
她看着现在的大学生路世安,忽然讲不出分手。
怎么和他说分手?
她知道现在他说得不是什么胡话,路世安一直都不讲虚话空话;她知道这个寒假里,两个人都去做了那份兼职,是网约车司机的客服。于锦芒只上白天的班,路世安上三班倒,昼夜颠倒,熬到后期都出黑眼圈了。
做了整整一个寒假,路世安和于锦芒的工资加起来,能让她去青岛市立医院挂口腔科主任医师的号,能让她戴上最昂贵材质的那副牙套。
于锦芒无法对着热忱的大学生路世安说分手。
尤其是现在,他在努力构建着未来,而她想的是如何彻底干净的分手。
温暖干净的小餐馆里,热乎乎的炒菜,白花花的米饭,大学版路世安吃得很仔细,还不忘把她最爱吃的鱼肉剔干净了刺,放她碗里:“吃呀,小鱼,今天胃口不好?”
“不是,”于锦芒摇头,她抓起手机,没头没脑地说,“等等,我出去给老师打电话请假。”
她握着手机,近乎落荒而逃。
走出去几步,她转身,看到面容冷静的路世安,正向她走来。
“……不能直接告诉现在的路世安,说你将来会死吗?”于锦芒提出疑问,她声音发颤,“然后让他避开那个时间点,在家里躲一天。这样不用拆散,也不用……可以吗?”
路世安停在离她不足一米远的位置,看她:“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《蝴蝶效应》吗?”
于锦芒记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