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还能忍得住,就等我下回过来,给你梳。
昭昭在心里补了句。
可这话他才不会说出来呢,他已经探查过了,便宜师父内府仙元尚完整,没有受到太多魔气侵蚀,暂时无大碍。他现在要狠下心,让他充分认识到以往的过错,主要是对他的过错。他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,总往上倒贴着了呢。
人情冷暖,怎么讨好人,怎么吊着人,他可是太清楚了。
“你记住了么?”
昭昭问。
打结了数日的头发梳通以后,长渊精神放松了许多。
仍靠在少年腿上,唇角浅浅勾了下,道:“记住了——小殿下。”
他伸出手,轻轻笼住少年仍调皮把玩他头发的五指。
昭昭顿住。
垂目,只见那只一贯修长如玉,素洁如雪的手,此刻仿佛被寒冰冻住一般,上面浮着薄薄一层白霜,白霜之下,是泛青的肌肤和肌肤之下,清晰可见的淡青血管。
大约也陡然意识到不合适,长渊只轻轻碰了一下,便将手收了回去。
昭昭心里狠狠疼了下。
终是没忍住道:“你、你要是不方便握梳子,就等我下回过来,帮你梳。”
话虽如此说,昭昭知道这个便宜师父有洁癖,平日梳子上沾了根他自己的头发丝都要换掉负责梳头的仙官,这等小事,多半会想办法自己解决。
不料长渊立即回应道:“好。”
昭昭觉得自己好像又上赶着了,立刻找补:“我可是很忙的,下次再来,就说不准什么时候了,你还是要学会自力更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