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. 番外·高中(二) 少年看着冷,却处处……

为你服软 紫小曙 3955 字 2023-03-28

少年好像只是想吓吓她,凑过来没一阵就回去了,姿势依然慵懒,语调也懒痞懒痞的,拖着尾调:“我上课可以不睡觉,但时班长说过要帮我写作业的,还算数吗?”

“......”

他的声音不大不小,偏偏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。

这让时溪一时语塞,支支吾吾半天才道:“我的意思是......”

顾延州的眼神总是带着压迫感,眉眼间的冷感也给他的眼神平添几分凶戾,所以他安静盯着她时,反倒让她有些说不出话来。

“还有什么意思......”他还要趁机逗她,“我忍着上课不睡觉,班长就能帮我写作业,之前不是说好了吗?”

“......”

他已经将桌子推上来,跟她的并排,对齐桌角。

“时班长要说到做到呐。”

-

跟顾延州同桌的第一天,时溪感觉压力很大。不仅是因为他的身高,还因为从他身上似有若无散发出来的气场。

如果说一个人代表一个磁场,那么顾延州的磁场就犹如宇宙般浩瀚,而时溪的却跟月亮一样,微弱而渺小。

时溪觉得自己能安稳坐在顾延州旁边就已经算不错了。

下午上课时,顾延州犯困,百无聊赖地用手指触碰中间的红色橡皮筋,趁岑主任在讲政治习题,悄悄凑近她,“你是小学生吗,搞三八线幼不幼稚?”

“这才不是三八线。”

时溪将笔卡在橡皮筋中央,食指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扯,松开,笔头“刷”一下弹到顾延州的手臂上。

“嘶——”

顾延州连忙收手,手肘猛地撞上桌角,发出一阵声响,还引来了岑主任的关注,“怎么了这是?”

时溪也假装疑惑地看向顾延州,却在岑主任的视觉盲区朝他抿唇挑眉。

少年开始有点小脾气了,两边的脸颊内收,明显要发作。时溪也慢悠悠地道了句:“不好意思,弄疼你了,我下课给你抹药油。”

他将笔扔开,冷冷地看向黑板,“不疼。”

“嘿嘿,那你清醒点没有?”

“......”

“这招好使吧,以后上课都不会困了。”

“......谁说的。”

说完,顾延州越过中间红线拿走她的政治书,压着课本直接在桌上趴下了,像是成心似的,他额头抵着手臂,手臂枕着课本,遮盖得严严实实,偏不让她拿到。

时溪没有课本上课,这时还遇上岑主任转身点名,“时溪,你对这道题怎么看?”

她慌忙抬头看向黑板,对上岑主任期待的目光,脑子却是一片发懵,嘴先替自己答了:“首先这道题要先审题干,从三个方面解答。”

“对。”岑主任手指按动ppt,“那第一个方面就是......”

时溪逃过一劫,伸手去扯被顾延州压在底下的书,见根本扯不动,气得用力掐他。

幼稚!

顾延州将脸从臂弯里露出来,一双深邃含笑的黑眸盯着她,心情看着特别好,像是耍了人还很高兴似的。

时溪按着书角就要扯,着急道:“顾延州,你赶紧将书还给我!上课呢,不玩了。”

他将一本政治书推给她,翻开一看,根本不是她的书。

岑主任早就注意到他们的动静,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现在见两个人都在说悄悄话,没忍住叫人了:“时溪,顾延州,你俩上我的课还敢开小差,都站起来。”

他们从刚才的抢书,到后来的抢笔,站起来时两人分别握住笔的一头一尾,互相较劲儿,谁都不肯松开。

全班都暧昧地小声起哄。

岑主任紧盯他们的手,盯了好一会儿,时溪才主动松开,先告状道:“顾延州同学刚才跟我说,你这道题讲得不对,我不信,所以让他给我讲讲。”

顾延州凝神看向她:“?”

岑主任听着稀奇,拿起白板笔敲了敲黑板,“顾同学,你来讲讲,为什么不对?”

他还很鼓励地鼓掌道:“顾延州同学这次是摸底考年级第一,也是政治单科第一,我们可以听听他的见解如何。”

时溪带头鼓掌,“对。”

顾延州:“......”

他将手上的笔放回桌面,双手插兜,快速将屏幕上的问题扫了眼,简洁明了道:“加上第四点,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,实事求是,与时俱进,不断开拓创新。”

这是高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内容。

岑主任也很惊讶,“你学完高中的内容了?”

顾延州泰然,“是,初三寒暑假闲着无聊,自学的。”

“......”

他还指着屏幕,道:“以及,这些题都太老了,如果要出考题,我会拿上个月刚开完的一会内容作为背景,来考物质和意识的关系。”

连教书十几年的岑主任也有片刻的震惊。

少年张扬而肆意,站在自己的座位上侃侃而谈:“去年高考政治改革,考核方向更偏向社会文化水平的提高。如果还有第五点,可以加上’全面提高素质教育和人才自主培养质量’这句话。”

听懂的同学已经开始在做笔记了,连岑主任也一边点头,一边修改课件上的答案,脸上全是赞许。

时溪也赶紧趴下做笔记,结果被顾延州敲了敲桌面,抬头看他时,某人却若无其事的。

岑主任很满意,满面春风的,说话也温柔了许多,“顾延州同学相当不错,才高一就开始研究政治高考题的走向了。”

顾延州重新坐下,意气风发地看着她,嘴角微挑,用气音道:“还想整我。”

时溪也轻哼,“算你厉害。”

下了课,时溪戳着顾延州的手臂要他在课本上写自己的名字,免得跟她的弄混了。

顾延州干脆将抽屉里的课本全拿出来,推到她的桌上,单手托着腮,用食指敲了敲,“时班长不是说过要帮我写作业吗,先看看你的字怎么样?”

她推推他,“去。”

时溪趴在他的桌上,一笔一划地在教材上写他的名字。字体娟丽秀气,工整漂亮,不像他的寥寥草草,虽然笔尖有锋芒,但还是飘逸了点。

“你的名字还挺好听的。顾延州,延州,我记得沈括作了一首叫《延州》的诗。”时溪念道,“一郎山下雪纷纷,旋卓穹庐学塞人化尽素衣冬不老,石油多似洛阳尘。”

“......”

顾延州原本低头看着她帮自己写名字,听完她念诗,有些闷声道:“这首诗,是在作者被贬的时候写的,何况延州以前是个地方。”

时溪以为他要说自己的名字用这首诗解释不吉利,赶紧道:“我只是突然想起而已。”

半晌,他的声音更低,好像在自言自语,“无所谓,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词。”

“......”

怎么会有人说自己的名字不是什么好词?

她猛地从桌上抬起头,哪知道他们距离这么近,这么一下直接蹭到他的下巴。

顾延州微微往后,掌心捂着自己的下巴,有些吃痛。

“对不起啊。”时溪连忙凑过去,颇为担心,“假体没撞歪吧?”

“......”顾延州气笑,挡住她的小脸,“说什么呢,纯天然的帅脸。”

后桌的两个男生见他们打闹,眼神也变得暧昧。

顾延州捏着自己的下巴,两只耳朵被其他人的目光看得发红,伸手将课本拿回去,“行了,别写了。”

时溪:“还没写完啊。”

少年避着不看她,动作也略显慌乱,急急忙忙地将桌上所有写过名字的、没写过名字的课本都装进书包里。

他从座位上站起,瞬间比她高大不少,阴影从头顶撒下,随之落下的还有他的嗓音。

“时班长,你该放学了。”

他凑近看她,语气暧昧。

“要是再不走,我就将你抓回家了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