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动作太小了。他朝着前面走，加上他朝着前面伸，这样双重的动作，也仅仅只够他的手指碰到了秦东栾的手指，甚至只浅浅勾了一下，就伴随着他垂下的手安静地又松开了。

因为孩子身高的问题，他们会被父母抱着，或者背着，乔延有时候会坐在父亲的脖子上。

眸光动过之后，乔延收回目光淡淡应了一声。应完声后，乔延拿了粥勺继续喝粥了。

外地人离开了北城，北城本地人还是要留在北城过年的。而过年期间，去的地方也不过就那几处。年初二晚上，中央广场固定是会有烟花表演的。所以早在天黑之前，就已经陆续有人过来，妄图占据最佳的观赏位置。

直到除夕那天，他吃完年夜饭，看着金融中心广场上绽放的烟花时，他才回想起来了以前过年时的一些事情来。

到了这里之后，孩子们可以在父母的视线范围内随意的游玩，穿梭，待到烟花表演开始，他们在回到父母的身边。

“今天中央广场有烟花，我们一起去看吧。”

秦东栾望着乔延，眼中的情绪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情的充斥下变得柔软与温暖。他看着喝粥的乔延，说。

初二的夜晚很凉。漆黑的天上，烟花一束一束地炸开，落入眼里，留在回忆的长河里，即使很多年后，在看到一些别的烟花时，这种场景都会像是水面上倒映的光影一样，慢慢浮现出来。

中央广场每年初二都会放烟花，这已经成为了这个城市的传统。而自从他记事起，到了这天，天还没黑，他就会被父母带着来到这里。

对于过年的回忆来说，烟花占据了其中很大的一部分。整个春节从开始到结束，都是在鞭炮和烟花的吵吵闹闹中度过的。从年三十，一直持续到元宵节，元宵节灯会后，看完最后一场烟花，这个年也就算是过完了。

因为年这样的一个节日，在他独自一人生活之后，已经失去了节日本身的意味，于他而言，年也就是像其他364天一样，就是普通的一天。

“没有。”

现在，他觉得对了。

他永远那么珍惜他给予他的一点一滴。

乔延回答完后，秦东栾应了一声。应完后，他和乔延道。

秦东栾问完，乔延抬眼看向他，说。

他没回来前，他今天的安排或许是去他房间透过摄像头看一会儿他。而秦东栾回来了，他也不用通过摄像头看他了。

伴随着它节日意义的消失，关于它的一切事情，仿佛也都在时间的推移中，被乔延淡忘和遗失了。

可是他却觉得烟花又不是这样看的。

秦东栾坐在餐桌对面，看着乔延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喝粥。他也未必有多喜欢白粥，而之所以喝了一碗又要一碗，也不过是因为那粥是他做的罢了。两人重逢至今，到后来在一起，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乔延做饭。

初二这天，北城城市里没什么人，尤其是新城区。大多都是新北城人，还在老家过年没回来。而中央广场这里，却是挤了不少的人。

他很久不过年了。

秦东栾感受着手指间的触碰，从炸裂的烟花中回神。他回过头来，看向了乔延。焰火的光芒照亮了青年苍白的脸和他清澈的眼。

他身边已经没有了父母，他也不需要在被父母抱着或者背着，他现在只需要抬起头，就能看到烟花了。

在北城新城区开发前，中央广场是北城最为繁华的地标性地方。它处于新旧城区的交界，既有新城区的大，又有旧城区的繁华与拥挤。这是目前北城新旧城区的人们，为数不多共同喜欢的地方。

偌大的广场上，人群里人来人往，甚至有摊贩在卖东西。

他仰着头朝着他望着，他的半张脸都被埋在他出门时给他围上的围巾下，他浅浅地呼吸，深深地看着他。

他们也不是单独行动的，有时会跟邻居们一起过来。运气好的时候，还能蹭到邻居家里的车。

乔延的心脏伴随着炸裂开的烟花，在那一瞬间剧烈跳动了一下。他望着炸开的烟花，往前轻轻走了一步。在走过去的同时，他的手朝前伸出，动作幅度很小的触碰了一下前面的秦东栾。

“今天有什么安排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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