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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疼吗?”女音轻声问。

言语间,她抽出了被他扣住的那只手,缓缓扶握住他的胳膊,借了力道,才堪堪将那柄匕首从他肋间缓慢□□。

其间荀岸吃痛不已,咬住牙关也没忍住那剥皮刮肉般的疼意,痛得嘶嘶抽气。

好不容易匕首从他胸口退了出去,他想伸手捂住淌血的洞口。

顾晚卿手中的匕首复又从那个血口旁边又重重刺入他的胸膛。

这一次,荀岸闷哼了一声,疼意令他两腿发软,不禁跪倒。

男人的手,无力地抓着顾晚卿的胳膊,缓缓滑跪到地上,还没弄清楚顾晚卿对他的恨意,究竟从何而来。

他疼得快要没了力气,却还是不肯松开她的手臂。

顾晚卿倒是很配合他,顺势在他面前蹲下,扶着他的肩,又面无表情地将匕首拔了出来。

不知是否扎破了荀岸的脾肺,匕首拔出时,有鲜血滋溅到了顾晚卿手上。

将她暖橘色的衣袖,染得暗红。

荀岸的血,还溅到了顾晚卿纤细雪白的皓腕,血色冶艳,她肤色莹白,如雪上开出的灼灼红梅。

“应该很疼吧?”

“就是不知道,有没有你当初一剑刺穿我胸膛那般疼。”顾晚卿喃喃,声音轻如云烟。

血流不止的荀岸俯跪于地,依稀听清了她的低喃。

薄唇轻扯,他淡笑出声,心中终于豁然:“……原来如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