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黄金笼 夜很贫瘠 1966 字 2023-03-08

一时无人说话,牧泽驹硬着头皮说:“大哥,我拦不住他。”

牧汉霄的脸色算不上和善,大喜的日子也不知道要笑一笑。兰末说:“牧大哥别生气,都怪我,是我没有看护好小羽哥。”

牧汉霄的目光落在兰末身上。兰末无知无觉的,笑着对他身边的柳姝嫣打招呼:“柳姐姐,好久不见。”

牧羽好奇问:“你们认识?”

柳姝嫣的脸色已不像方才那么难看。她温和说:“之前在英国待过两年,认识了兰末。她当时还在念书呢,一晃眼都毕业了。”

兰末笑得甜美:“没想到今天凑巧来的竟然是柳姐姐的婚礼,来得突然都没准备礼物,请牧大哥和柳姐姐见谅。”

她有模有样拿起酒杯给自己斟满酒举起:“我自罚一杯!”

牧羽还在旁边给她竖大拇指:“豪气!”

牧泽驹都没眼看了。

牧汉霄:“阿驹,把牧羽带去休息。”

趁大哥口气还平和,牧泽驹拖着还闹腾要喝酒的牧羽,顺手带走了懵懂不着调的兰末,离开了这个令他头痛的是非之地。

牧羽不负众望,在兀自跑出医院后喝了一肚子酒,当晚就胃绞痛发作,发起高烧。牧泽驹一天天工作没干成,净两头送牧羽上医院了。牧羽在病房里吐,挂点滴,兰末着急的声音时而从病房里传来,牧泽驹在走廊外和秘书打电话,安排工作延期。

照以前他早就甩手走了。但他现在一看到牧羽就想到那天晚上,大哥忽然联系他让他回碧波堂。大哥的话他从来不敢不听,他赶回大宅,就看到牧羽跪在书房里,母亲的保镖手里拿着家法站在牧羽面前。

他对“家法”有很深的心理阴影,一看到鞭子心中当即一惊。牧羽被母亲生生打吐了血,倒在地上晕了过去。

牧羽不像他们三个兄弟,他是真的经不起这么打母亲明明知道,可她还是下了这么重的手。

牧泽驹再烦牧羽也不想出人命,更何况......是大哥让他来的。

他一时难以去理清这其中复杂的联系,只能先劝说母亲,赶紧把牧羽带走送去了医院。

牧泽驹烦躁在楼道窗边抽了很久的烟。他回去看了眼牧羽的情况,牧羽吐完后被喂了药,很快发着烧睡着了。兰末在一旁看护,见牧泽驹进来,问:“泽驹哥哥,你要走了吗?”

牧泽驹沉默皱眉看了熟睡的牧羽一会儿,最后还是说:“麻烦你照顾他。”

然后转过身,离开了病房。

牧羽烧了一天一夜。李冰寸步不离守在他床边,对于牧羽和兰末偷跑出医院的行为他不满又无奈,似乎已经对自家雇主经常性的跳脱行为习惯了。

李冰作为牧羽的家庭医生很负责,尽管雇主抽烟喝酒作天作地不爱惜身体,他也依然如一位尽心尽力的老母亲一般定时给牧羽做体检,叮嘱他适量用药,保持作息和饮食规律,少抽烟少喝酒。

虽然牧羽几乎不听就是了。

李冰去为牧羽开了药,回到病房后就见牧羽醒了。病床上的人苍白慵懒,充满病弱感地依靠在床头,今天阳光正好,温暖光线洒落在他的身上,他出神望着墙壁,不知在想什么。

李冰来到床边,拿起水壶为他倒水,“好受点了吗?”

牧羽不作声,随手接过他倒来的水慢吞吞喝。他一病就要瘦,锁骨瘦得衣领都空荡,下巴尖尖,唇都像更薄了。

李冰脾气很好,对牧羽这样毫无配合精神的雇主也极有耐心。他温和地对牧羽说,“酒是不能再喝了。”

牧羽懒洋洋答应:“好。”

“烟一定要少抽。您最近失眠加重,尼古丁对您的大脑有刺激作用,不利于睡前安神。”

“再来点褪黑素。”

“您已经吃完一整瓶了。”

牧羽又走神了。他若有所思垂着眸,看水杯里残余的清水中倒映摇晃的金色碎影。

他自言自语:“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