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听起来好可怜的样子。
这是沈别枝开始叛逆以来,头一回滋生出这种愧疚的情绪。
……谁让他喝的。
她又没叫他喝。
沈别枝手还保持着拿勺子的姿势,季夜鸣的目光落到她瓷白小巧的手,手背肌肤细腻,灯光落下,如似莹莹发光。
一抹红痕却突兀地晕染在其中,如同一块无瑕美玉,遗憾地从中间裂出一道丝痕,令观者遗憾心疼。
季夜鸣唇边的笑意消失,洁净无尘的镜片后,漆黑的双眸渐沉,深藏的锐利几乎要破开平静。
像森林中、随时准备冲出来捕猎的猛兽。
沈别枝并没有察觉,轻手轻脚把勺子放回碗中,动作略不自在。
她浓密黑长的睫毛轻眨乱颤,眼神躲闪,轻咳着说:“季叔叔喝这个做什么?”
沈别枝知道自己亲手给别人做汤的事情,会一点细节都不放过地传到季夜鸣耳朵里。
她想过无数种可能,像前两回那样怒罚她,又或者与她温和地冷战,不亲吻她也不跟她做。
唯独没想到,他会安静地坐在餐桌,喝着本应该倒掉的汤。
沈别枝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脏了。
怦、怦、怦!
越来越重,越来越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