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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此要想用上铁骨铁爪钉的大海船,就只能跟着我们走,所以人家才对通讯这么上心,说白了,都是钱闹的。”

苏油也乐了:“这都十年了,第一批钱家的新航海人也该出来了吧?”

张散说道:“人家现在也不在乎那个,一个海险保全,都够他们吃肥的了。”

海事保险,还是当年苏油应对蜀中船只出三峡搞出来的风险缓释措施。钱家人财大气粗底子厚,与四通商号海运司合作成立了海事保全司,照猫画虎地用到了海事上。

参买了保险的船舶,就有资格跟着四通的海船出行,抄近道不说,还多了武装保驾护航,如今在东南,已经形成了一种流行趋势。

苏油嘬着牙花子:“难怪钱侯爷他们开口闭口就能帮我从占城拉稻子,原来人家玩上金融了,果真是财大气粗啊!”

张散笑道:“那是,谁都不傻!”

两人说话之间,水手们已经掀开了甲板,动用了木头龙门和滑轮组,将底舱的铜锭一枚枚提了出来。

日本的铜锭质量相当高,因为里边含有大量的杂质。

没说错,这些杂质大大地提升了铜料的价值——因为它们,是银,还有金。

苏油也没打算教日本人这个乖,反正就当铜收进来。

这个铜可是做铜器的极品材料,后世宣德炉之所以那么出名,就是因为宣德炉所用的铜料,有金、银等贵重材料加入其中。

比起偷奸耍滑的大理白铜,黄铜,这样的铜料质量又上了一等,如今的密度计轻松就能判定真假,在市场上备受追捧。

四通商号就玩玩日本铜和黄白铜器或者铜钱之间的差价,都赚得盆满钵满。

在码头上呆了一天,苏油和张散,平真草一起回衙门。

张麒和绿箬早就在院里等着了,兄弟俩见面分外亲热,先就来了个熊抱。

张麒乐得不行:“三哥都改穿员外行头了,可惜李公麟把你画成了一个暴发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