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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割五城,明日割十城,然后得一夕安寝。起视四境,而秦兵又至矣。”

“然则诸侯之地有限,暴秦之欲无厌,奉之弥繁,侵之愈急。”

“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。至于颠覆,理固宜然。”

“古人云:‘以地事秦,犹抱薪救火,薪不尽,火不灭。’此言得之。”

“侍讲这典故,祖籍老乡苏老泉也同样引用过,家梁原样奉还。”

“先生!”李清大急:“先生看看如今朝中,还能对陛下以臣礼相对者,无非你我二人!”

“我知道先生心性高洁,不是贪陋之辈。可就是想不明白,先生既然以天下为重,如何不能与君上齐心协力,惩治外戚,励精图治,共御外辱?”

“而后逐鹿中原,会猎汴京,隳赵宋宗庙,与辽廷抗礼!”

“圣天子在上,你我二人联手,三十年内,天下何足平?!”

家梁正视着李清的眼睛:“侍讲,既然明知道今日朝中,陛下势单力薄,为何还要一而再,再而三,鼓动陛下与太后相抗?”

“陛下与太后,乃母子血肉之至亲,如今却反目如仇雠。这让百姓如何看待我夏国皇室,让天下如何看待我大白高国?”

“李君乃大儒之后,如何不知道儒家以仁孝立身?为何要让君上行此悖逆之举?”

“曲野河南,历来为后族所有,所以庇护其子弟衣食。”

“你却故意让陛下出卖大夏国土,断绝后族飨地,抛弃当地子民!”

“你这是陷君上于不忠不孝,不仁不义,却还振振有辞,用高尚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卑鄙下作。就这样还想让大夏复兴,无疑南辕北辙,缘木求鱼!”

“你这样做,只会将大夏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!不,你已经让大夏沦入了深渊!”

李清被家梁骂得摇摇欲坠:“知我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,谓我何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