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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种程度而言,庐江雷氏与习氏面临的状况颇可互补。雷氏有掌控荆蛮的名分,有官方背书的互市场所,也有足够强横的军事力量为支撑;但他们是荆州的外来者,既无人脉,也缺乏对整个荆州的了解。而襄阳习氏正相反,在荆州根深蒂固,世交、婚娅遍布州郡。庐江雷氏没有的,他们都有,庐江雷氏有的,如今正是习氏所缺。

雷远所提出的建议,恰可将双方的利益进一步捆绑,习珍可以确定,如果这一操作顺利的话,大规模的合作还在后头。

习珍举起茶盏向雷远示意:“就这么定了。”

“既然第一件、第二件都已说定。”雷远问道:“第三件呢?”

“第三件事……”习珍笑了起来,神情却隐约有些腼腆。

前两件事既然说定了,其实习珍前往昭陵就任,已有把握。这第三件事,是兄长习祯专门提出的,将在此前两件事的基础上,进一步加强两家的关系。

他略微压低声音:“续之,可曾考虑过,与襄阳习氏联姻?”

“联姻?”

雷远下意识地想到:莫不是襄阳习氏看上了自己,打算嫁个女儿过来吗?

这也不是不可以。

在这个乱世,所有人都朝不保夕,婚姻的价值在于延续家族和血脉;每一个婚姻中的人,都是被命运投进干涸水塘里的鱼儿,只能相濡以沫,必须彼此扶助。至于夫妻情投意合与否,那得碰运气。

只是……雷远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。正因为在这个乱世中看到了太多的冷酷和狰狞,他才会格外期盼美好,甚至幻想从婚姻中得到一些上天的恩赐。所以,或许不该这么着急?

他拿起茶盏,小口啜饮,又慢条斯理地添了水:“谁和谁联姻?伯玉,我正在服丧,恐怕不合参与此事。”

习珍笑道:“如果我家的女儿能够嫁给续之,那是再好不过。可惜续之的婚姻大事,轮不到我们安排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习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:“续之觉得我怎么样。”

“什么?”雷远吃了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