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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看看!就只看看,不干别的!”被阻止之后,他扯着雷远的戎服,大声道:“你让我看看!这把剑是青色的,和其它的都不一样!”

雷远笑了。他蹲下身来,解下长剑平举在阿斗面前:“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,所以才喜欢?”

阿斗认真想了想:“如果我说眼熟的话,你就给我看吗?”

此时船身又是一摇,舷窗外头出现了站在船身边缘背身警戒的荆州军士。

秋浦上前几步,奋力抱起阿斗:“好了,莫要再打扰雷将军!”

“你们都有真的,为何就给我一把木头的?”阿斗在秋浦的怀里扭来扭去,嚷道:“我也要真的!”

确实有点憨。似乎注意力一旦集中到某件东西上,短时间内就再想不到别的,用后世的话说,就是“单线程”?

雷远腹诽几句,轻笑道:“不曾想公子竟会喜好刀剑武具,真不愧是主公的血脉。我听说,主母也擅长舞剑,闲暇时若能向公子传授一二,我想,主公定会大喜过望。”

乱世雄主的继承人应该是什么样子,雷远隐约知道一点。他记得曹公的嗣子曹丕,号称六岁学射,八岁能骑射,还是个用甘蔗击剑的大家。如果孙夫人此番前往成都,能稍微展现下对嗣子的教育成果,说不定玄德公一高兴,就不再纠结今日之事。

雷远只是想着秋浦随口一提,并不多言,也不指望孙夫人能够明白。

可孙夫人忽然低声道:“多谢!”

雷远一愣。

孙夫人扶着船舷,慢慢站起来。

因为之前跌进船舱的缘故,她的头饰和发髻有些散乱,脸色也透着苍白。但是当她渐渐起身站定,适才那些彷徨失措似乎被她抛却了,她重新恢复成了那个高傲而大胆的女人,又与雷远想象中的略有些不同。

秋浦担心地唤了她一声,她没有理会。

她忽然慢慢道:“小时候,所有人都告诉我,我的父亲、长兄,都是威名震动天下的英雄,是所向无敌的豪杰。那时候我就想,如果以后嫁人,一定也要嫁给不下于父兄的英雄,断不能为庸人之妻。玄德公便是了,他虽然半生颠沛流离,却是个真正的英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