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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关平这么说,坐在帐幕一角的沙摩柯停止了咀嚼的动作,茫然看看关平。

我就只是背下了步骘一段话,哪想过有许多意思?他想,这些汉人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,不嫌累?

然则接下去雷远的话,让沙摩柯更加茫然了。

雷远环顾众人,继续问道:“步骘在口信中声称,明日会给出一个让双方满意的结果,然后便起兵攻打士燮大营。那么,我们所有人都会觉得,他所给出的结果,取决于广信城下的战事,对不对?”

有人答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
“既然关键在广信的战事,我们所能做的,要么前往广信,要么坐守猛陵,无论人在何处,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广信。对不对?”

众人继续颔首。

“诚如公昱所言,江东既敢送来这个口信,就一定有他的后手。以江东谋划之深,若我们不知道其后手的内容,随意行事,恐怕反而墮入算中,所以我们更会竭尽全力地探察广信的局势,务求自家有的放矢,对不对?”

“然也。”

雷远双手一拍:“这就是步骘要的结果。”

“此话怎讲?”

“江东人与我荆州军,不是没有打过交道。他们清楚我军的善战程度,知道荆州的力量足以压制士燮和江东两方携手。所以彼辈此前才会用尽办法,竭力阻止我们发现交州异变。那么,自从我们越过灵渠,他们就该知道,武力夺取苍梧的计划已经失败,但他们却照常围攻广信……”

黄晅反应了过来:“这根本就是做给士燮看的!他们需要士燮把兵力集中在广信周边!”

“正是!士燮从那时候起,就已在步骘算中!”雷远重重点头。他大步走到沙摩柯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而步骘让蛮王传来的口信也是同理,这口信中话里话外的意思,全都是在告诉我们,一切的关键在广信城下,我们的眼光只要盯着广信!”

赖恭不解道:“难道关键不在广信?续之,广信是苍梧郡的治所,也是交州治所啊?拿下广信,便扼住了交州的咽喉!”

雷远向赖恭稍稍躬身:“仁谨公说得是。然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