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抿过一口茶,陆议向雷远俯首:“我此来仓猝,未曾事先向将军禀报。听说昨夜劳烦将士们四处寻觅,实在是我的过错。”

“哈哈,伯言不必如此。我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,只是,听闻江东有要人在此,一时好奇,想要请来问几个问题。若士卒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,还请足下也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昨夜阖城搜捕,那些士卒们如狼似虎的凶残情形,至今还历历在目;陆议的几名亲近扈从稍有动作,几乎便被当场斩首。但那并不必提起。

以眼前这人的身份和权位,他要做什么,谁能指摘?

如今江东势力如此衰微,又何来说三道四的资格呢?

陆议保持仪态,神色自如地道:“哪里,哪里。续之将军只管问来,我知无不言。”

“贵主孙将军,是想要袭取辽东么?”雷远开门见山。

“是。”

“因为这桩事,足下身为江东重臣,便不远千里,亲自来江陵采买军资?”

“是。”

雷远哑然失笑:“荒唐。”

“续之将军是觉得,我的江陵之行荒唐?亦或是我主袭取辽东的决策荒唐?”

“不瞒伯言,我以为,两者都很荒唐。”

“续之将军,这两件事情,都有必要去做的道理……其实,并不荒唐。”

“哦?”雷远提起茶壶,为陆议倒上热茶。

陆议饮一口茶水:“我试为续之将军讲一讲其中的缘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