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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表情一脸复杂的盯着方大爷看了一分钟,得出了结论,“又开玩笑呢,”

方寻野挑眉笑得开心,“这句没开玩笑。”

“要赔钱的。”

“赔吧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,四周安静下来。

“老方啊,”徐斯远是真的有些心累了,吸了口烟先打破安静,“咱俩认识十年,快十一年了吧,我从一个年轻有朝气的大学生变成现在天天应酬喝酒的中年男人。但你好像从来没有变过,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大二的选修课上,哪节来着”

“婚姻法。”

“对,就这个,”徐斯远接着说:“我记得老头讲到家暴的女性受害者永远比男性受害者更受关注。因为大众更容易同情弱者,你宁愿被挂也要站起来说这是不对的,说当婚姻中存在家暴,那他们就不单单是男性或者女性。而是施暴者和被施暴者,不能性别来看待。我当时就在想,这哥们儿真酷啊,真有个性。”

他一边说着,一边看向方寻野,“可人都有偏颇,会被太多因素左右思想。事实上,老头说的没错,大多数人都会同情弱者,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无欲无求,客观又冷静,认定一件事就不会改。

就像这个社会,你无法去顺应他们的规则,还感叹这个世界变得这么差,坚持自己的真理,有没有一种可能,一切都在往前,只有你还在原地。”

徐斯远这个人,大多数时候都是嬉皮笑脸,看起来一副不靠谱的模样,当他认真起来时,这么多年在商场养成的自信和眼界就显现出来了,每一个字都精准戳到方寻野不愿意是正视的自己。

“唉,”见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最终还是徐斯远妥协,“解吧,反正是你的钱,你享有全部支配权,我去找个律师谈谈版权的事,看看官司怎么打能少赔点。”

“老徐,”方寻野声音有些哑,“谢了。”

“嗐,谁让你是我兄弟还是我股东呢。”说着,徐斯远摸出手机一边往下走一边打电话,那背影像极为了孩子奔波劳累的老父亲。

方寻野保持着一个动作,手上夹着的那支烟除了开头就没吸过,直至燃烧殆尽才转身离开。

时间还有些早,他并没有继续回去和那些人相看生厌的打算,甚至都没有思考,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目的地。

以至于蒋意看到站在自家楼下的人时,还有些讶异,“方老师?你怎么来了?”

“路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