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沪夏往事+番外 是辞 1440 字 2023-04-07

听见电话响,她也没动,很快就消停下来,猜到是黄妈给接了。明知道那厢必是酒局或牌局的邀约,平日里多是来者不拒的,更怕拂了哪个得罪不得的老板的面子,可眼下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,大有恨不得毁灭一切的心态。

窗外仍旧阴着,入秋之后还是少雨,也不知这架势下不下得起来,连颗星星都没有,谢婉君不知又发了多久的呆,霍然坐起了身,将沾着泪痕的枕头丢到了地上,不解恨地踩了几脚,旋即摸黑出了房门,立在楼梯上朗声问黄妈:“谁打来的电话?”

黄妈答道:“严太太邀您打牌,我当您睡了,就给回了。”

谢婉君心思一动,当初为了救秦水凝,严太太是出了力的,今日秦水凝被放出来,别人就罢了,严太太她是该登门致谢的,虽说严太太兴许不知秦水凝已被放了出来,眼下她又一脸病容,鬈发乱蓬蓬的,戴着个防风的缠头,若是去严家,又要梳洗打扮一番,想想就累。

可她到底还是决定出门,命黄妈打电话叫小佟,黄妈犹想劝阻,谢婉君也不去听,扭身进了盥洗室。

黄妈哪里能懂,一方面严太太除了身份尊贵,对她来说感情也是不一般的,严太太不论是不知情还是不计较,她谢婉君的礼数不能丢。另一方面,她虽未经历过情伤,满腔的怨念无处发泄,也知道将自己圈禁在屋子里不是个长久的法子,不如提前为明天继续出门见人做个演练。

她默默地哭了那么久,眼睛都有些睁不大了,照镜子一看,除了眼球添了几道血丝,眼眶竟是半点都没红,她自嘲地想,她可真是个生在应酬场上的人,也该死在应酬场上。

出门前她同黄妈说:“将我房间里的枕套换了。”

黄妈提醒道:“昨天刚换的呢。”

谢婉君面不改色:“刚刚水洒了。”

黄妈连忙点头答应。

她带上了几盒舶来的香粉和香皂,都是礼盒装好的还没拆过,另有一幅梁老的字画,极具收藏价值,前些日子借着许世蕖的面子觍脸求来的,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,是送给严先生的。

进了严府她也没声张,人多口杂的,东西交给了管事的阿妈拿下去,待牌局散了严太太自会看到,拿出来卖弄才讨人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