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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她是坚强的母亲,是顶住经济压力的妻子,可在无数个深夜,她脆弱地被梦境惊醒,却无法说服自己,去亲吻她的爱人。

那些年,梁母总能接到国外信件、电话。

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,她动了离开的心思。

在梁桉一升初中后的某个春夜,燕城暴雨,雨势大得像是要把整座城市倾飐。

梁父和梁母就在那天夜里,决定离婚。

他们征求了梁桉一的意见,问他是否愿意同梁母出国,去外公外婆家那边学习、生活。

梁桉一拒绝了。

他那时才十几岁,还是个孩子,但他仍然觉得自己可以撑起他和父亲的生活,他毅然决定留在燕城。

窗外大雨倾盆,梁母愣了愣,突然掩面,失声痛哭。

也许在某一刻,她在梁桉一坚毅的眼神里,看见了曾经的那个自己。

那个大学刚刚毕业、辞别亲人,毅然奔赴南方小城去找梁父的自己。

梁父拍拍梁母的头,轻声安慰:“别哭啊,明天还要去办离婚手续,眼睛肿了,出门要不漂亮了。”

那夜之后,家里只剩下梁父与梁桉一。

也不是没有过幸运。

梁桉一的音乐启蒙老师在他们搬家到燕城后不久,刚巧也到燕城发展,说是一线城市教育认知稍微好一些,做艺术培养机构也相对会赚钱些。

老师极重视梁桉一,对患病的梁父也没有偏见,经常来家里做客,也经常让梁桉一帮忙做些工作,然后付给他报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