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蹊将她的唇咬破了。
男人也坐在床边,微垂着眼,瞧着她手上动作。清醒过来之后,他亦感到十分懊悔,只能沉默地看着她。
有风再度涌入军帐。
吹得心帘翻飞不止。
亦吹得沈蹊睫羽轻颤。
须臾,他闷闷道:“兰芙蕖,我不喜欢他。”
少女素白的手指蜷了蜷,还未开口,又听那人一声:
“不是不喜欢,是很不喜欢。”
“这件事,你本不该知道的,无论是北灶树林,或是兰旭将要受刑,你都不应该知道。这是机密,在奸细还未捉出来之前,我都不该和你解释这些。”
“退一万步讲,即便兰旭没有通敌叛国、昨夜出现在树林里纯属巧合,该审的,我都要审干净,否则便是渎职。”
他低下头,语气柔缓。
“小芙蕖,这些,你能明白么?”
床榻上的少女抬起一双乌眸。
登时,她反应过来——沈蹊是在哄她。
她抿了抿唇,轻轻“嗯”了声。
对方这才笑了。
可那笑意仍未氤氲至眼底,他眸中仍有思绪。
半晌,他侧过身子,将兰芙蕖的衣领往上提了提,将其脖颈间的印痕遮住。又伸出手,将她的头发理平整。
“你很关心他么?”
很关心兰子初么?
“嗯。”
她点点头,“他是我的兄长,虽然与我没有血缘关系,却是与我一同在兰家长大的。他待我如兄如父,小时候,我父亲不喜欢姨娘,顺带着不喜欢我,我的字都是兄长教的。还有,很多次我犯了错事后,都是兄长替我解围。那时候他总说,我还小,还不懂事,他身为兄长,理应保护我。现在我长大了,该轮到我保护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