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热水了,凉水可以吗,要不要我再去给你烧?”
他看上去仍旧很有精神。
小芙蕖摆摆头,温声道:
“不用了,蹊哥哥,凉水也可以。”
对方将杯子递到她面前,捏了把她发烫的小脸儿,“都说了,从今夜起改口,叫夫君。”
她的小手捧着杯子,浅浅抿了一口。
又抬起头,眨巴着眼睛,很认真地问:“改口吗?可是如果我们在外面、也要这般喊吗?”
他露出了一个“不然呢”的表情。
“可是……”
她有些难为情,“会不会不太好。”
他坐下来,问:“有什么不好的,与我沈惊游成婚,很难堪吗?”
“不是难堪,”她慌忙道,“就是……蹊哥哥,我好羞。”
一想起来她要在二姐、安翎姐姐、应将军面前,甜腻腻地喊沈蹊夫君。
她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。
特别是刚刚,一喊到那两个字,她就脸红。仿若做了什么极为刺激的、又极为出格的事。想到这里,兰芙蕖攥紧了杯柄,诚实道:“蹊哥哥,我有些说不出口。”
“哦,刚刚不是喊得很带劲么?”
“刚刚是刚刚,现在——”
对方忽然接过她的杯子,打断她,“喝完了没有?”
小芙蕖不知所以,愣愣地点了点头。
沈蹊修长干净的手指将杯子重新放回到桌案上,而后边解衣裳,边走过来。
“叫不出口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