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却尘想起那勺香甜软糯的酒酿圆子,没接茬,只转身道:“回去了。”

“等等等等,”杜若追上来,勾住他的肩背亲亲热热道,“跟师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你不会真被那魔修给迷住了吧?那可是魔修啊。”

“再胡说,把你舌头割了。”

杜若委委屈屈地缩回了手,然后接到了一个丢过来的锦袋。

“这是什么?”他从里面抽出一条柔韧的墨色缎带,两头连着精巧的乌金锁扣,“金蚕天丝缎?哟,禁制法器,什么时候买的?看样子品阶还相当高,这下那魔修有的苦头吃了。早拿出来嘛,我还以为你真鬼迷心窍了。不过这要是缠在手腕上,呃……是不是长了点?”

杜若比划两下,陷入沉思。须臾,他恍然:“扣在脖子上的?”

“看够了便还我。”

“还你还你。”

杜若一颗提吊的心放回了肚子里,高高兴兴地拉着他一路游山玩水,优哉游哉地回了白凤道,甚至赏脸在山下吃了一碗臊子面。

吃完面,又说要去给师弟师妹们买松子糖和点心。

折腾来折腾去,直到戌时,凌却尘才踏上了回云琅崖的山道。

夜色沉沉。

稀疏的月光从云间漏下,却并没有什么用处。

山道依然是乌压压的黑,右侧就是万丈崖壁,蜿蜒向上,在远处收束成极窄的一条,仿佛纸上随意拖拽出来的墨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