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,楚云山终于措好了辞,道:“我只是见他像……一位故人,想把人留住问几句话,一时心急失了分寸,并非有意伤人。”

“故人”二字一出,沈修远忽然不动了,窝在怀里安静得像只鹌鹑,甚至稍稍偏过头,将脸往胸口埋了埋。

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未免有些过分亲昵了。

凌却尘心里好似被轻轻戳了一下,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麻雀,扑棱扑棱的。

半晌,他才想起楚云山还在等着自己开口,抬起眸子,冷冷道:“既是故人,出手又怎会不知轻重?楚掌门不觉得这解释太过牵强吗?”

楚云山哑口无言。

但他也无法解释更多,只道:“方才那一击并不重,只是这位……小友才筑基中期,被剑意震了一下,魂魄不稳,歇息片刻便好了,不会有大碍。我这里还有些固本培元的灵草丹药,权当赔礼,实在对不住。”

凌却尘皱起了眉。

他一想到当时沈修远那惨白的脸色,就感到烦闷不已,于是瞧这位楚掌门横竖不顺眼,不打算轻易了结此事。

“你们水云台……”

衣襟忽然被人偷偷扯了一下。

停顿稍许,又接连扯了两下,轻轻的,轻得像有兔子在怀里蹬腿。

凌却尘顿了顿,低头看向怀里,迎上了一记眼刀,利剑似的戳来戳去,好像要在自己脸上戳出个洞来。

好凶。

这么凶,是为了楚云山?

沈修远见他看向自己,赶紧比着口型,无声道:“莫再追究,走了。”

果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