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头很痛,身体也很痛,浑身都难受得要命,只有覆在额头的那点凉意令他稍觉舒服。

凌却尘正在给自家师尊探魂。

躺在床上的人不肯安生,迷迷糊糊地转了转脑袋,像只小兽似的在他手上蹭了一下,大概觉得很舒服,又蹭了一下。

凌却尘猛地缩回手。

然后他瞧见某人不高兴地拧起眉,闭着眼往床边蹭过来。

他退,再退,继续退,最后不得不站了起来。

沈师尊蹭了个空,差点掉下床,被小徒弟眼疾手快捞了起来,抱回到床上。

怀抱柔软舒适,还带着些许未曾褪去的寒意,混着淡淡沉香,清冷好闻。沈修远被抱住后,终于不动了,发出满意的咕哝声,安分地窝在他怀里昏睡了过去。

一放回到床上就要醒。

凌却尘不得不维持着这个姿势,看着怀里的人,神色有些怔愣。

须臾,他慢慢伸手,在沈修远苍白的唇边摩挲了一下,又很快把手收了回来。

跟做贼似的。

沈修远睡得不沉,断断续续的,中途疼醒过好几回。

那股好闻的沉香味一直不曾离开,或远或近地笼罩在身侧。

魂魄撕裂般的疼痛渐渐减轻,他偶尔能缓口气,用不太清醒的脑子思索一会儿,琢磨着身边的人究竟是谁。

好像是自己的徒弟。

但自己有很多徒弟……最近见过的有谁来着……楚云山吗?不对,好像还有一个很难哄的……叫什么……什么来着?

沈师尊想不起来,有点焦躁。

一焦躁就把被子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