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好东西的某人正站在门外,冷不丁听见这一嗓子,缓缓放下了敲门的手,隐藏好气息,不动声色地开始偷听。

“哦。”洛怀川点头赞同,“我也觉得。”

“是吧是吧。”楚云山仿佛找到了知音,立刻将昨天的沉默尴尬以及别扭劲儿忘了个精光,“师兄也看出来了?”

“自然。”洛怀川喝了口特制的苦黑茶——据说这玩意对压制魔气有好处,还是凌却尘托人从白凤道带回来的——但这并不妨碍他跟师弟说点掏心窝子话,“此人的手段很是高明,若即若离,松紧有度,打一棒子给个甜枣,将师尊骗得团团转。可怜师尊哪见过这种手段,天天跑来我这儿问‘他为什么生气了’‘他怎么又不高兴了’‘乖徒我该怎么办’,实在可恶。”

楚云山目瞪口呆。

半晌,他怔怔道:“啊?你早就知道这事儿了?”

“知道啊。”洛怀川咽下最后一口茶,皱了皱眉,有点嫌弃地丢开杯子,转头对师弟语重心长道,“但明知玄明君宿在那,还大清早的跑去打扰师尊,就是你的不对了。”

楚云山:“????”

“我……你……”他有点不明白,不自觉压低了嗓子,“你不是也对师尊……玄明君都得手了,你怎么一点也不急?!”

“我?”这个问题一出,洛怀川脸上的神色相当复杂,须臾,低低嗤笑一声,“先不说我还能活多久,我手上沾过他的血,哪还有资格说这个。”

楚云山顿时不吭声了。

“还有。”洛怀川敲了敲桌子,“藏好你的那点心思,别让师尊看出来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……”洛怀川扶了一下额头,努力提点自家没出息的师弟,“你根本没有把握,也没有胜算,贸贸然将这心思暴露出去,只会适得其反。别怪师兄没提醒你,师尊他不太能接受师徒之间……说实话,那玄明君也就占了这点便宜罢了,否则哪里轮得着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