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茶杯落桌的声音,接着崔跃又道:“娘,官场的事我本不愿同你多说,你只用知道,很多事没有对错,只是立场不同。”

崔跃:“娘,你先歇着,我一会还得出去一趟。”

崔跃说完,就打算往外走,崔母却在此时忽然叫住了他。

“跃儿,那你从翰林院出来,受静王提携去到礼部,你、你可曾后悔?”

“如果你当初不去礼部,也不会坐到现在的位置,今日便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骂你。”

崔母记得有一次崔跃回来的时候,他头顶的青色发冠上黏着腥臭的蛋液,崔母慌张问他这是怎么回事,崔跃只是笑着说不小心踩滑了一下,后面,崔母从说溜了嘴的大秦口中才知道。

崔跃回来的时候,被一不知被谁指使的幼童扔了臭鸡蛋,指着他的脊背,骂他是静王的狗,谄媚逢迎,助纣为虐,丢了他们文人清流的气节,愧对状元名头,白读多年圣贤书。

崔跃从不对妇孺动手,想来这也是背后人指使这小孩来骂崔跃的原因。

最后崔跃并未说什么,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一下,也没有让手下去追这小孩,只是抬手用手帕轻轻擦了擦脸上的蛋液,继续往家的方向而去。

崔跃不在意,崔母却听着揪心。

走到门口的崔跃身形一顿,他的手扶着如意门,好似扶了片刻,又好似良久,过了会,他淡淡道。

“娘,既已成定数,又何必再问。”

崔跃往大门外走去,宋溪亭抱着梅雪嫣跟了上去。

崔跃坐的是马车,宋溪亭轻功了得,用的速度自然比来时要快。

等到宋溪亭停下来的时候,就见怀里的梅雪嫣后腿一蹬,在宋溪亭身前落下两个难看的猫爪。

宋溪亭皱了皱眉,不悦的目光扫过跑到一旁树下的梅雪嫣。

却见梅雪嫣蹲在树旁,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