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晚来的官员往大门探了探头,看向宋溪亭远去的背影,眉心微动。

“静王看着也没传闻中那么疯嘛。”

旁边微胖官员踢了他一脚:“小声点,真不要命了。”

晚来的官员正“诶哟”着,微胖官员又是小声继续:“听过清醒的疯子这个词吗?要没犯疯病,会天天谁都不理,就抱着一只猫说话?”

“我瞧着,静王可能快病入膏肓了。”

……

宋溪亭后面又抱着猫去了崔跃的家,文殊庙,朝灵寺,裴丁香的墓……

种种所过之地,都是上京城里梅雪嫣曾经去过的地方。

每次宋溪亭都会同怀里的猫低声讲着,曾经在这里,梅雪嫣经历过什么,讲完之后,他就静静地看着猫。

可猫咪的眼神一直没有变,还是如同一开始那样惊恐迷茫。

宋溪亭每每看至此,均是沉默。

沉默,又沉默。

这样的沉默,在过往的三个月,他不知经历了多少次。

然后,他抱着猫咪骑上了马,夹了一下马肚,但并没有用缰绳调整方向,让马随意地奔走。

下一个地方,他也不知该去哪了。

汗血宝马凭着自己的性子随意奔跑着,没过多会,便跑出了上京城,从白昼到深夜,跑到了离上京城几百里的荒郊野外才停了下来。

宋溪亭将猫装在了悬在马背上的笼子里,然后落了马,墨色的锦靴踩在沙石子路上,自己往前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