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下的她只怕与那落在砧板上的鱼儿都没有太大区别。

直到马车抵达,知虞下车才发觉沈欲带她来的地方是寺庙,而非黑洞洞令人心骇的刑房。

空灵肃穆的大殿中,四周都供奉着不同的神佛。

里面出来一位主持似与沈欲有所相交,亲自接待了他与知虞。

那主持略显老态,神情很是慈蔼,“郎君今日来,可是有所求?”

沈欲似笑非笑道:“今日恰逢十五,想带夫人过来一起拜个佛罢了。”

在男人目光扫过来后,知虞也只好顺着他的话道:“薄然说的是,我也许久没有上过香,是该过来拜拜的。”

主持闻言微微笑地叫来个小沙弥,指引着知虞去上香、摇签筒。

在做完这些后,知虞又跪在蒲团上,稍稍得到些许的放松。

可即便如此,她也没法真正的沉下心思来去祈祷些什么。

满心都是抵在后背的那道幽沉 视线。

在故作虔诚的跪拜一刻后,知虞要起身时却被人自身后不轻不重地按住了肩。

于是起来的动作便被迫继续保持着朝佛像跪拜的姿势,身子也瞬间僵住。

“佛堂重地是不可以说谎。”

“对佛祖说的每一句话都该是实话……”

“你说是不是?”

一个满手腥血,拿惯了鞭子、锁链的人,偏偏要将她带到这样一个庄严明圣之地,对她进行审判。

男人缓缓俯下丨身,一绺乌发犹如凉蛇般,毫无温度地滑落在美人洁白的颈窝处,惹得她一个颤栗。

沈欲意味不明道:“对着佛祖说,你永远不会骗我。”

殿内的各座佛像知虞甚至都认不全,其中有面容慈爱、端庄严肃,也有狰狞之貌。

她不信鬼神,可进入这样的地方,却由不得她不心生忌惮。

“我……”